她剛剛哭過,至少是想哭。
「下官拜見大將軍。」她低下頭, 低聲說。
「嗯。」嬴寒山在屋裡轉了一圈,「所以……」
「……你妹呢?」
舞弊這事沒什麼好說, 考試誕生了多久作弊就誕生了多久, 特別是在現在這個沒有明確作弊懲罰,參考者又都是世家子的情形下, 不作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嬴寒山實在沒料到槍手是個剛上初中的小朋友。
隔壁屋子原本是會客的副書房,在十里城被攻下之后里面的玉器古玩就被通通搬走了,整個屋子只剩下了幾個坐處。烏如芸抱著腿蜷在一張座墊上,像是剛剛被從貓包里抓出來應激了的貓。
嬴寒山知道自己不招小孩喜歡,就沒進去,撥拉了一下烏觀鷺讓她把她妹妹領出來。
烏觀鷺微弱地嘆了一口氣,走進去,在烏如芸面前跪坐下來俯下身,不知道說了什麼。小姑娘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抓著烏觀鷺的手慢慢蹭到嬴寒山面前。
這個絕對不到十四歲。嬴寒山想。她之前問過烏觀鷺妹妹的年齡,記得很清楚。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單詞都背不明白,這孩子居然直接開始答公務員考試試題了。
該說現代人果然退化了呢,還是後生可畏呢。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烏觀鷺嚴厲地搡了一下烏如芸的後背。
「跪下。」
小姑娘抽了一下鼻子,夸差就跪下了,嬴寒山也夸差跟著撲過去就把她架了起來。回頭一看烏觀鷺也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仨人臉對臉面面相覷,倆大人一小孩光天化日在書房裡玩夫妻對拜。
嬴寒山一手架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一手拉著烏觀鷺的衣袖,表情錯愕地凝固了半天,終於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
「幹什麼,不年不節的,沒紅包啊。」
烏如芸其實不完全算是個槍手。
她是一個謄抄者,這作弊環節里並不重要的一部分,但就是這一部分暴露了整個環節。
早在嬴寒山和嬴鴉鴉來到蒿城之前,卷子就被泄露了出去。
這不能怪烏觀鷺,這裡的人本身就不是很可靠,她拉磨一樣拖動官府運轉已經是大不易了,角落裡出些窟窿在所難免。
更何況是為招婿開個後門這樣看起來收益極高,風險又極小的事情呢?既有錢收,又賣了人情,萬一哪位承了情的公子哥真成了金龜婿,豈不是大有好處?
那些卷子就這麼悄悄地被流傳到考生手裡,請人答好,只待考試當天交上了事。
但就在考試當天,出了一點問題。
之前預備用的試卷都是軟紙,然而這幾日臧沉兩州多雨,濕氣滯重,墨落在原本的試捲紙上一不小心就會洇開,不得不臨場換了更結實不易洇染的新卷子。已經作答好的舊卷子混在其中一目了然,自然不能直接交上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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