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他的叔叔們很願意聽到這個消息,一個活著的侄子不需要復仇,一個殘害自己同胞的侄子不堪為王,他們也不需要為了面子和驕傲斷絕商道。
對內她也可以宣稱這件事全是第五煜所為,是第五煜煽動民心,欺騙流民,聯合蒙多部行兇。
已經抓到的行兇者按律論處,趁亂渾水摸魚或者沒有殺人的逃亡者因為是受蠱惑,所以寬大處理,這樣臧州人就不會覺得是她偏袒烏蘭古部。
而對天孤人,她可以一再強調你們蒙多部也參與了行兇,是你們自己人背刺,十里城處死首惡,這也算給了他們一個交代。
總之,鍋是第五煜的,鍋是蒙多部小王子的,鍋不是你們雙方也不是我們的,這樣就好。
……這樣就好嗎?
在這個想法形成於她頭腦中的一瞬間,嬴寒山就知道了,這樣一點也不好。
因為這件事的根源不是「鍋是誰的」,試圖找一個人甩鍋的行為只是和稀泥而已。
這件事的根源是天孤人和中原人的矛盾,是在這矛盾中臧州官府誰都不能得罪的弱勢。
官府立足未穩,因為北邊朝廷的忌憚和第五煜的騷擾而焦頭爛額,天孤人可以用斷絕商道,伺機報復來威脅官府,臧州本地人可以用官府不袒護便是失民心來要挾官府,把鍋甩出去只是兩邊都敷衍地哄一哄,讓他們不要繼續鬧了。
這次能哄,下次呢?第五煜可以不厭其煩地玩無數次這種把戲,只要還有流民覺得「官府不敢袒護天孤人」,他們就會被煽動,就會再製造流血事件。
像個正人君子一樣拿到證詞,像個老好人一樣選擇最好的安撫方式,有什麼用呢?
嬴寒山盤膝沉默地對著燈燭,那燈上有細微的煙氣在飄動,有幾秒鐘她非常希望有白噪音響起來,系統的聲音出現,給她一些殘酷的對策。
但系統的聲音沒有出現。
燈燭燃燒到了燈芯盡頭,帳篷外的親兵聽到大將軍召喚他的聲音。
「傳我的命令,」在燈光昏暗的軍帳里,嬴寒山的身形有些不清,「張榜張貼蒙多部人犯畫押文書,令舌人再譯一份天孤文版本,曉諭臧州各境,此次謀害天孤人的罪魁禍首是蒙多部王子及其屬下,以及賊第五煜。所拿人犯按律正法,以告此次死難天孤人。」
「令各戶檢舉事發當夜出行者,搜查各家是否藏有贓物。所有捉拿定罪者,均令其招認是第五煜指使。擇首惡於鬧市自陳罪行,使民眾知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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