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沒有動的是鍾齊,他冷靜地凝視著歡呼的士兵們,仍舊在向剛剛聽一個士官說的話。
「之前在路上有個婦人,一直指著那個殿下的客人叫什麼應將軍,應將軍的……」
這裡沒有一個應將軍。
但是,沉州有一位失蹤的不世將領。
……姓嬴。
【高祖君後,萇姓,諱濯。舊沉州人也,少隱於山,後父喪母陷於峋陽王,離亂中為高祖救。
後高祖陷於隨,濯單騎佩劍往尋之。及遇,濯鬢髮皆白,十指泥血,仍慨然與敵將對,略無懼色。高祖憐之,曰「卿往尋我,必歷苦楚,卿且言之。」濯曰「不知其苦,但憂日月不得與君見耳。」】
啟史.萇君後本紀.其五
「這個是真的,但是當時應該面帶懼色的真不是萇濯……」無名批語。
第301章 欲棄我哉
空氣中氤氳著微甜的木質香氣。
徐鏡把壓好的香用艾絨點燃, 扣上熏爐蓋。還是閨中女兒家時,她就因為能壓出光滑無損的花樣被母親誇獎過「貞靜持重」,如今她壓花的手依然穩定, 做出的香粉也仍舊堪稱完美, 但她的丈夫並不在意這種事情。
第五靖對世家的一切興趣寥寥。
當年見到他時還是在皇城, 從北地回來幾年的皇子靖仍舊滿身朔風的寒意, 一雙眼睛望過來,裡面有劍推出鯉口的冷光。
長公主望扶著他的肩膀,搖搖指向徐鏡所在的位置, 指向這群等待著召喚的貴女。
「就……她吧!」第五靖滿不在乎地瞥了一眼她們, 胡亂用目光指了指徐鏡, 「她們長得都差不多, 換身衣服我就認不出來了。」
身邊的女孩們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好像一群小鳥躡手躡腳地抖了抖羽毛。有人悄悄偷眼看她,有些目光裡帶著幸災樂禍,有些目光里有隱晦的同情。
嫁給天家是不錯, 但是第五靖不是良配。他的母親是個舞伎,已經早早去世。他被養在北方的別宮中, 長到幾歲還不會說話。
那裡的宮人把他當個珍貴的野物養, 養得他像是獸窩裡長大的孩子。
就算是臉,他長得也不好看呀。第五家有如好女的美貌他沒沾上一點,那張臉上的線條稜角像是短刀削出來的, 就連眼睛也是不正常的淺灰色,好像要在黑暗中發出光來。
被他挑中太可憐了, 太不幸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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