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聽到寒山還想要些助陣。」萇濯輕聲地答,「我想到你的身邊來。」
他沒有變成人形,只有似蓮似曇的花朵愈開愈盛,輕柔地與她十指交握。
被罵了兩輪,城牆上的人終於反過味來。
「妖術,都是妖術!」那個戴冠穿官服的喊話者顫顫扶住城牆,冠上簪的簪子都在發抖,他清了清嗓子,又清了清嗓子,終於讓聲音穩定下來:「那個妖女施用妖術,蠱惑人心,與妖魔同流合污,在臧沉作惡,你們豈能為她所惑!」
白龍金黃的瞳珠一瞬鎖住他,還沒說出口的話就卡在了喉嚨里。他把半邊身子都靠在城牆上,幾乎趴在上面才讓沒有在這滿是威壓的注視下直接跪下去。
「真……真龍飛天,必有紫雲白雨!這,這個,這個東西……」他磕磕絆絆地說著,腦袋裡勉強剩下的三四分理智維持住思考。
管它是什麼東西,它絕對不能是龍!就算城裡那位真龍天子病病歪歪,十五歲了還不會寫一句囫圇話,那龍也是他而非她!
不管用什麼理由,他必須證明那只是妖術,是幻覺,否則這城牆不崩,人心就先崩了。
可這真的不是龍嗎?在越來越斷續的邏輯里,他聽到自己在問自己。
王大錘輕輕哼唧了一聲,把頭低下來。祂是她的元神,更貼近於「本我」層面的東西,嬴寒山不痛快,祂也不痛快。她摸摸祂的毛,預備後退令軍陣上前,然而下一秒
「真言·風起。」
「真言·疾雨。」
心隨意動,言出法隨,驟風捲起重重層雲,在天空中塗飾出青紫的異彩,暴雨隨之而下,風雲變幻間竟有隱隱雷霆。
在翻滾的濃雲正中,有一小片無雲的地方還落著天光,不多不少正好照在白龍的背脊上,給它的鱗片鍍上一層金色。
站在城牆上的守軍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就落下來的暴雨,原本還在風中招展的旌旗也被黏在杆子上似的灰頭土臉。可恨這雨還只下半邊,城下的旗子一點事也沒有。
這下饒是最能往外編詞兒的人也有點破防了,下面這是個什麼人啊,謀權篡位帶兵打仗就罷了,力敵千軍刀槍不入也忍了,你怎麼還順便求雨呢?
誰家反賊像你這麼多才多藝的!
雨只下了一小會,在徹底把城牆上的人淋透後優雅地停下,青色的神鳥從雲中落下,姿態翩翩地對龍形致意。
薄膜似的虹彩染在羽翼上,頃刻間就揮晴了半邊天空。一道身影踏青鳥而下,翩然停在嬴寒山面前。
「山人玉未成,代九旋峰主前來襄助殿下。」
「仙山路遠,此去遲來,萬望恕罪。」
那人鬢髮全白,半披在肩,像是墜了一身白梨一身雪。身上道袍是晴山色,至下擺就淺得如同一團含著旭日的雲霧。一桿玉拂塵斜在手臂上,從容垂落至袖。
隔著遠的人看不真切,只覺得那就該是仙人的樣子,那樣纖塵不染,那樣高潔優雅仙人的臉也生得極好!就是那身形,那身形怎麼有點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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