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我的事了。」
宴少卿瞥了柯正誠一眼，淡淡道，「你的事，擺平了沒？」
柯正誠一愣，眨了眨眼，「我有啥事？」
「梁樂下個月要展覽的作品不是你砸的？」
「何平安跟你說了？」
「他沒跟我說這個，是我猜的。」
昨天晚上吃蛋糕的時候，何平安跟宴少卿道了歉，並且解釋了失約的理由，雖然何平安沒提柯正誠，但宴少卿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柯正誠。
「昨天你突然就跑掉了，還一晚上沒回來，想想就知道你肯定有鬼。」
柯正誠不說話了。
宴少卿一看柯正誠這表情就知道他猜對了，他眉頭擰了擰，看了看四周，見周圍都沒人，這才道，「這事你幹得不厚道。」
「梁樂再對你不住，你也不應該砸人家心血，更何況，這事犯法，要是被抓住，你就算不進去也得惹身腥。」
柯正誠聽著臉色很難看，他目光閃爍，壓低了聲音急吼吼地回答，「我知道，我自個就是讀法的，還不懂法嗎？」
「這事就不是我乾的。」
「是浩子他們？」
柯正誠抬頭看了眼宴少卿，然後特愧疚地點了點頭。
「其實這事也怨我，我前兩天去長夜喝酒，不小心喝醉了，就跟浩子他們數落了兩句梁樂，誰知道浩子真聽進去了，第二天就查到梁樂下個月要開個人展，浩子為了替我出氣，帶著幾個兄弟就趁沒人的時候進展廳把梁樂作品都砸了。」
「浩子給我發視頻以後，我趕過去已經來不及了，全部都砸沒了。」
「我說呢，你再怎麼樣生氣也不至於幹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
宴少卿聽完，表情很冷，也很愁，「嘖，你說浩子他跟著瞎湊什麼熱鬧？」
要是扯上了浩子，這事可就亂了。
畢竟浩子身份背景可跟他們不太一般。
他們家裡都是經商的，闖點什麼禍頂多挨家裡長輩一頓批。
但浩子不一樣，浩子家裡是正兒八經的紅三代，家規森嚴，犯了事可得真挨抽的。
更何況，最近這個節骨眼在嚴打，浩子惹事不正撞槍眼上嗎？
「浩子也是想替我出氣。」
柯正誠沒法子說浩子不是，「不過我已經把監控視頻給刪了，別人肯定查不到浩子他們身上。」
這時候，後面胡同響起腳步聲。
是何平安打完電話走來了。
宴少卿不好再多說什麼，給柯正誠使了個眼色，「這事我幫著留意一下，你回頭讓浩子老實點。」
柯正誠知道宴少卿現在自己也是分身乏術，便擺了擺手，「行了，你管好自己的事，這事我自己能處理。」
何平安來了，宴少卿看了柯正誠一眼就立馬轉身朝何平安走了過去。
看著宴少卿那就跟見了主人的大型忠犬樣，柯正誠嘆了一口氣，伸手插兜，抬腳打算走回去，兜里的手機震了一下。
柯正誠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打開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給他發了條視頻。
柯正誠滿頭問號地點開視頻，然後在視頻里看到浩子幾人偷偷摸摸地溜進展廳，拿著棒球棒開始瘋狂地到處亂砸。
柯正誠當下冷汗冒了出來。
這不是他刪掉的那段監控視頻嗎？
手機又震了震。
對方發過來一個郊外的地址。
看著那個地址，柯正誠咬了咬牙，捏緊了手機。
一個小時後，一輛紅色法拉利風馳電掣地停在了郊外的一個倉庫外。
柯正誠走下車，抬眼看了看這個捲簾門鏽跡斑斑、鳥不拉屎的破倉庫，冷著臉踩著他名貴的皮鞋從大門旁邊一個沒關的小門走了進去。
走進倉庫，空氣中飄著一股石頭味，柯正誠嫌棄地捂住鼻子，抬頭看了看。
只見這倉庫是鐵皮搭建的，裡頭很很大，有一個區域凌亂地堆放著沒完成的雕塑作品，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工具，不過人倒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