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伽父母當年的那起車禍,越詳細越好。」
威廉漸漸清醒,聞言頓了下,才毫不留情地嘲笑:「不是說唐小姐的過去,和你無關?」
時川蹙眉,轉身朝身後那張大床上的女人看了一眼。
「……這是補償。」他說。
只是這句話,比起說給對方的原因,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唐思伽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昨晚的畫面無比清晰地浮現在大腦,每一個細節都清清楚楚。
唐思伽瞬間感覺全身的血液朝臉頰奔涌而來,人仿佛要燒著了一般。
下秒,她突然想到朦朧之中看到的那雙宛如海妖的幽藍雙眼,唐思伽匆忙轉身,一眼撞進一雙黑漆漆的乾淨瞳仁中。
「姐姐,早。」
是黑色的眼眸。
唐思伽放下心來。
「姐姐還要上班嗎?」少年的嗓音帶著不知饜足的沙啞。
唐思伽的心臟砰砰跳動著:「嗯。」她勉強應。
「已經很晚了,請一天假不好嗎?」
「這幾天公司……」很忙。
最後二字沒能說出口,便被一聲急促的悶哼取代。
手指越過平坦的小腹,停留,輾轉。
他就像好學的學生,一晚的溫習,便熟讀了她的所有。
唐思伽越發真切地感受到,那雙完美的手,手指有多長得過分。
「別,時川……」唐思伽的嗓音沙啞,「腿酸……」
手指停住,時川伏靠在她的肩頭,聲音很輕地指出她誠實的反應。
唐思伽的身子僵住。
時川在她的耳畔輕笑一聲:「放心,只用手幫你。」
「床單是新的……」唐思伽只來得及低聲吐出零碎的話。
時川看向角落裡昨晚換下來的床單:「沒關係,姐姐,我來洗。」
唐思伽最終請了半天的假,再起床已經快十一點。
唐思伽裹著乾淨的床單,坐在沙發上,看著時川更換嶄新的被罩、床單,不知道事情怎麼發展成站在這樣。
直到時川整理床單的動作停住,唐思伽疑惑地看過去,只看見他正望著床單。
唐思伽的眼睛如被燙到,飛快移開視線。
時川的低笑聲隨之響起,唐思伽的耳根越發灼熱,只聽著少年將床單一併放入洗衣機中,滾筒轟隆隆地旋轉起來。
安靜了好一會兒,唐思伽突然想到什麼:「時川,你右肩肩頭的那道疤,是怎麼來的?」
橫亘在那裡,在許多傷痕里,那一道最為可怖。
時川的動作頓了下,朝右肩看了一眼,將床單整理好,坐回到她身邊:「我的母親喜歡插花、歌劇、彈豎琴。」
唐思伽認真聽著。
時川發現,唐思伽的眼睛好像自帶著一種安撫的力量,讓人不覺就多說了許多:「當她想見父親的時候,傷害我是最有效的方式。」
「她插花的時候會想念父親,聽歌劇的時候會想念父親,彈豎琴時也會想念。」
「那天,她剛好在彈奏小豎琴。」
「她……用豎琴打了你?」
「算是吧,」時川笑著惋惜道,「可惜了那架獨一無二的凱爾特豎琴了。」
唐思伽一怔,豎琴都砸毀了,要打多少下?
「那時,你多大?」她想起另一個問題。
時川仔細地想了想:「九歲吧。」
因為十歲那年,江淮安就放下狠話,即便他死,他也不會再出現了。
九歲。
還只是一個孩童而已。
唐思伽伸手,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衣,輕輕觸碰著他的右肩。
時川的後背微僵,看向她:「很醜嗎,姐姐?」
唐思伽搖搖頭,認真地說:「很好看,像一枝玫瑰。」
說到這裡,她笑了起來:「其實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藏在黑暗裡的你,像一枝黑巴克玫瑰。」
「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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