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嘆了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黃木棲趁著上廁所的功夫將單買了，跟女人打了聲招呼就先一步離開。
她看了一眼通訊錄中的電話，女人的朋友叫楚小榮，據女人說是個熱心腸的弟弟，不過她準備先自己逛一圈再聯繫那人聊聊情況。
醫院很大，門診部和住院部倆棟高樓由長廊連接，黃木棲順著指示欄乘坐電梯來到了神經外科的門診十三層。樓層上病患醫生來來往往，看上去於普通的醫院沒什麼不同。
長廊上連著樓梯，這裡沒什麼人，黃木棲找了處安靜的角落，調出腦機，尋思著要不自己也掛個號看看。
忽然，她的身後傳來急促的奔跑聲。
她沒抬頭，只是專心地研究著掛號系統，填寫著個人信息。她的個人信息在這裡沒有記錄，她正發愁如何能繞過系統匿名掛號。
身後的腳步越來越急，黃木棲卻不得抬頭研究來者何人——因為那人竟將她直接拉起。
「噓——別說話。」黑暗的樓梯道里，那人捂住了黃木棲的嘴，衝著她搖了搖頭。
……
盛瑤醒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尋找時間，她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金毛，看著時鐘，皺起眉毛。
八點。
居然又是八點。
她醒來的時間沒變。
「你醒了？」金毛沒睡，她聽到動靜後看了一眼盛瑤，「你是小瑤，還是盛瑤？」
「盛瑤，小瑤昨晚說什麼了嗎？」盛瑤焦急地問道。
金毛：「她說，如果你還是八點還是醒來，那情況可能不妙。」
盛瑤瞬間明白了小瑤的意思
雖然副本沒有時間限制，但是如果她們再這樣下去，十天後小瑤就會消失，而盛瑤，或許也會一直停在這具身體裡，再也回不去。
「她有沒有再說什麼？關於她的曾經的嗎。」盛瑤焦急問道。
「她沒說什麼，她一直都是這樣……沒事的時候就在窗口發呆，問什麼都不說。」
不是小瑤針對盛瑤，只是她從來到這裡便是如此，無論什麼事都無法讓她提起興趣，一切都仿佛只是為了活著。
她從不去刻意地討好那對情侶，但她也很少反抗。
「哦，對了，今天下午你似乎要和他們出去，商討晚上直播的事情。」
金毛好心提示道，這是她昨晚在門口聽見的，似乎是和她們一直不太對付的那家公司主動提出的合作。
為了捧她們的新人，那邊老闆的甚至願意把大頭都給他們。
盛瑤點點頭，應該是黃木棲說過的那家公司，她倒不擔心這個。她只是覺得傳話太慢了，她今晚得和小瑤見一面才行。
最好是能將她直接擄走。
「對了，小瑤的真名叫什麼？」盛瑤問道，知道真名後說不定可以在醫院的系統里查到些什麼。
金毛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她沒說過。」
「沒說過？！」盛瑤巴拉了一下腦袋，看來直接搜索的這一條路被堵死了，她繼續看向金毛，「那您呢？說不定我還可以替您找到家人呢。」
金毛頓住，衝著盛瑤羞澀地笑笑，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就不說了吧，他們當我死了也好……也好……」
「還是告訴我吧，我可以從醫院那邊查些線索，畢竟……我和小瑤這樣每天換來換去的也不是個辦法。」
盛瑤也能理解她，金毛覺得自己年紀大了，即使回了家也不過是給家人帶來負擔，還不如在這裡，當一條狗。
反正日子在哪過也是過，這裡的生活也不算太差，走在路上偶爾被粉絲認出，也可以小小地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我叫曹鳳。」
曹鳳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唇，她已經許久沒有念出過這個名字，就連唇齒間的摩擦都有些陌生，這似乎是她變成金毛後第一次念出自己的名字。
盛瑤點點頭，她記住了。
「對了，小瑤今年多大啊？」
曹鳳：「好像……十三四歲？她先前好像提過一次，上個月似乎是她的生日。」
「這么小？！」盛瑤驚訝，她原先還以為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大學生呢。
可是如果小瑤只有十幾歲，那她又是怎麼學會那些知識的呢？
盛瑤忽然反應過來，她意識到這裡有些不對，連忙問道，「她上過大學嗎？」
曹鳳想了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明白了盛瑤的意思，「或許吧，反正她從來到這裡就是那樣。我看不懂那些題目，我也不太清楚。」
盛瑤震驚。
難道小瑤真是天才？
這世上天才就這麼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