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是早便曉得內情,等著把阿姐往火坑裡推呢,說到底,阿姐前世的不幸,都是這位惡毒的姨母一手造成的。
虞氏呢,聽了這話也沒說什麼,不好在孩子面前搬弄長輩的是非,那日去郡公府退親,她冷眼瞧著,南陽郡公的吃驚不像是裝出來的,到是楊大娘子,極有可能知曉兒子在外頭幹的好事。
而她這位庶姐則一直和楊大娘子交好,難保也是知情人,從前她們姐妹二人未出嫁時,在府里雖不對付,但也沒鬧出過什麼事兒來。
想當初唐夫人來家裡說媒時,虞氏也暗暗懷疑過她的用心,但後來覺著裴世堯這人實在挑不出錯,女兒也滿意,便允了,但今日冷眼瞧著,原本也沒疑心到她頭上,自己忙不迭跳出來,再有女兒那一番話,可見並不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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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人來過一趟,舒意壓下去的壞心情又涌了上來,說到底,這門親事是由姨母牽線的,如今出了這樣的狀況,她很該擔干係。
青岑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寬慰道:「姨母的心思昭然若揭,她和楊大娘子交好,未必就不曉得裴世堯的為人,且看今日在廳上她的反應,只怕是想著年輕時比不過阿娘,如今便把心思打在兒女身上,盼望著阿姐倒霉,好叫阿娘難受。」
「其實當初阿娘見是姨母來說親,並不很同意,阿娘私下和我說過,她和姨母的關係一般,覺得她不會那麼好心,反倒是我一心瞧中了姓裴的,才有了現在的麻煩事。」
青岑見舒意說著說著,有些要掉眼淚的意思,又安慰了幾句,然後就將話題岔開,說傍晚喊上大哥一起去會仙酒樓吃酒,去去晦氣。
於是便吩咐人去告知庭桉,等到了用膳的時辰,兄妹三人乘了車就徑直去了,他們是老顧客,有慣用的雅間。
飯桌上,庭桉這個長兄很會活躍氣氛,雖然他正埋頭苦讀準備今年的秋試,但家裡發生的事情多少也都清楚,一方面唾棄裴世堯一個大男人搞那一出,一方面又心疼妹妹遇人不淑,不過好在事情已經圓滿解決,於是端著酒杯揚聲道:「二妹不必憂心,等你大哥我一舉中榜,考上進士,入翰林院,到時候由我親自為你尋覓良人,絕對比上一個更好。」
青岑聽了發笑,打趣說:「等你入了翰林,還是先打聽打聽同僚們家裡可有待嫁的姊妹好說給你吧。」
舒意也笑道:「我卻也不急,就是大哥今年也不小了,你是家裡的長子,該早些娶位嫂嫂回來,為家裡延續香火的。」
庭桉鬧了個大紅臉,不明白好好的話題怎麼扯到自己身上了,他一口悶了酒,撇嘴說:「我總得先有功名在身才好說親的。」
嘖嘖嘖,青岑聽得咂嘴,上輩子哥哥就是中了功名也未想成婚,爹娘為此很是傷神,照如今的情形,只怕他其實早就有了心上人,但等考中進士,極有可能心儀的小娘子已經另有佳郎了,所以才遲遲未婚,思及此處,青岑乾脆問道:「大哥莫不是心裡有人了,想著有了功名才好去人家裡提親?」
庭桉:……
他不吭聲,一副被戳中了心事的樣子,青岑拍拍舒意的肩膀,笑道:「阿姐你看,果然被我說中了吧。」
青岑再接再厲,又道:「哥哥,挑媳婦要趁早,稍有不慎就會被別人搶先的,你只想著有了功名就有底氣,人家小娘子可不一定這樣想,而且……人家認識你嗎?你們可說過話?」
庭桉垂著眼睛,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嘴裡嘟嘟囔囔了幾句,青岑沒聽清,再想問,就見庭桉不願說了,嘴裡喊著:「好了,咱們是來吃飯的,別老逮著我盤問了,不怕你們將來沒嫂子,小心我娶回來一個母老虎,天天端著長嫂的派頭管你們。」
青岑舒意聽的一哆嗦,見打趣夠了,就開始好吃好喝,像會仙酒樓這種大酒店,是可以自己釀酒來售賣的,他家的葡萄果酒就很有滋味兒,說甜呢,裡頭有些許酸澀味兒,說不甜呢,淌過喉嚨時,又很清潤,總之是很獨特的存在,
青岑一時興起飲多了,就要去淨房,但等方便完出來,卻被人攔住去路,一個穿青衣做侍衛模樣打扮的男子人高馬大的站在她身前,抱拳道:「鄭娘子,我家殿下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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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迎夏宴,青岑有些日子沒見過元慎了,連帶著操心舒意的婚事,險些叫她忘了自己的處境。
等進了屋子,青岑就要蹲下行禮,元慎走過來扶助她,說道:「不必在我跟前多禮。」
屋子裡就他們兩個人,青岑依舊不自在,元慎渾然不覺,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忽然輕輕蹙眉,「怎麼沒戴我送你的鐲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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