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最近只要一想到小皇叔,心裡就亂糟糟的,還夾著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思來想去,我把這些奇怪的心理都歸罪於自己看多了那些情情愛愛的話本子,日有所思才導致夜有所夢。
我讓女使把那些話本子都鎖進箱籠里,然後尋了一個好天氣去郊外跑馬,打算散散心。
秋高氣爽,郊外遊玩的人不少,小皇叔竟然也在。
他穿著和天空一樣蔚藍的袍子,嘴角掛著一抹醉人的微笑,烏黑的眼睛,如玉的臉龐,在秋日的陽光下顯得溫潤儒雅。
「月丫頭,這麼巧,你也在啊。」
我點了點頭,說皇叔好。
他聽我叫他皇叔而非小皇叔,顯得有些意外,笑道:「往日見面你總愛喚我小皇叔,今兒怎麼改口了啊?」
對上他笑意盈盈的眉眼,我的喉嚨一陣發緊,像是被魚刺卡住了,半晌也沒憋出個所以然,只好悻悻地說自己有事,趕忙調轉馬頭溜了。
我有心離小皇叔遠點兒,就駕著馬往別處走,走到一半時,我忍不住回頭,就見有好幾個姑娘騎著馬圍在他身旁,笑容滿面的不知在聊些什麼。
我心裡一陣鬱悶,莫名的不開心,一揚馬鞭跑了起來,沒跑多久,身//下的馬不知怎麼了,好像踩到了什麼,受了驚,一下發起狂來。
眼見馬越跑越快,根本控制不住,我只好緊緊的抓住韁繩,同時大喊救命。
我心說完了,這要是摔下去,只怕不死也得殘廢。
就在我心如死灰的時候,耳邊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月兒。」
是小皇叔,他騎著馬很快追上來,讓我將手遞給他,然後等待時機一把將我扯到他的懷裡。
劫後餘生,我全身發軟的靠在小皇叔的懷裡,我得救了,但同時也陷入了更大的困境。
不知從何時起,我開始關注小皇叔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他的面容時常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我渴望見到他,和他親近,看到他和別的女子在一塊兒,即便只是說說話也會讓我心裡不痛快。
我想,我大抵是喜歡上他了。
可是我不能如此,我這樣,和晏書瑤有什麼區別,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叔叔,是我父親的弟弟,即便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我對他的喜歡,都是一種罪過,一旦被人知道,那就是萬劫不復。
打定主意後,我就刻意和小皇叔拉開了距離,可偏偏月老似乎有意把我們往一塊兒湊,我去班樓吃個飯能碰上他,去布莊挑個衣服能碰上他,去寺廟拜菩薩竟也能遇上他……
小皇叔是聰明人,或許也感受出了我對他的冷淡和疏遠,就有些幽怨的望著我問:「月兒,是我哪裡對不住你了嗎?怎麼總感覺你在躲我?」
他長得好看,做出這樣委屈的表情,竟讓我心底產生了憐惜,可惡,從前他叫我月兒,我總有種被小孩子看扁的感覺,可如今卻覺得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我拼命甩掉腦子裡那些奇怪的感覺,笑了笑說:「皇叔誤會了,哪有的事,是你想多了。」
他聽我這樣說,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又來和我親近,還問我來廟裡做什麼,是不是求姻緣?
他站的很近,我又聞到了那股好聞的清香,於是鬼事神差的點了點頭,但等反應過來後,耳根子都紅透了。
小皇叔當即好奇的問我:「月兒將來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夫君啊?」
我望著他的眼睛,說是溫柔的,頓了頓,又問:「那皇叔呢?皇叔喜歡什麼樣的女子?」他都這麼大歲數了還不娶親,想必眼光一定很高吧。
我心裡有些期待他的回答,就連都呼吸不自覺的放輕。
誰知小皇叔只是笑了笑,盯著我有些調皮的說:「我嘛,喜歡月兒這樣的。」
我怔住了,一時沒個言語,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仿佛掉進了蜜罐子裡。
小皇叔見我愣住,就「哎呀」了一聲,說:「月兒該不會偷偷喜歡我吧?」
我被戳中了心事,連忙說沒有,還做出不高興的樣子。
「皇叔再這樣說,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他聽了忙和我賠罪,還說要請我去楊樓吃好吃的。
我心裡高興,面上卻淡淡的,勉強和他去了,喝了點小酒,腦子就大了,膽子也肥了,心裡飄飄然,暗暗想著,興許他說的是真的,他也暗暗喜歡著我。
望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容,我實在按耐不住心思,喝多了酒的人總是會有一些難以想像的勇敢,那些現實的顧慮和煩惱通通被我拋諸腦後。
於是我編了一個故事,故作煩惱的說:「皇叔,我有一個朋友,她和我講,喜歡上了家裡收養的哥哥,還問我,究竟該不該張那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