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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薛志罪名坐實,京城風雲驟變。

那些平日裡與薛家往來密切的權宦人家,仿若驚弓之鳥,紛紛忙不迭地與薛家撇清關係,深怕被這突如其來的禍事牽連。

街頭巷尾,流言蜚語如潮水般涌動,眾人皆暗自揣測,這場災禍之下,薛家已然失勢,楊家必定會順勢取消與薛家的婚約,畢竟在這名利場中,趨利避害是常態。

但當楊家掛上鮮紅的綢緞,如火如荼準備著婚禮時,則擊碎了所有的質疑聲,這場婚禮是給他們最強有力的證明。

婚禮前夜,薛鸞正惴惴不安的坐在薛府內。

薛家雖然被沒收了大部分財產,好在,這座承載著薛家幾代人回憶的祖宅,最終以薛鸞嫁妝的名義得以保留,並將隨著她一同踏入楊家的大門。

薛鳧踏入門扉,正看見靠在窗台前,望著月色的薛鸞。

自從曹鐸入主皇宮後,薛鳧便以自己的真容面見眾臣,因她未來皇后的身份以及見識了曹鐸的手段,眾人雖有驚駭,只能將滿心的震驚與疑惑,默默吞咽下肚。

同樣,薛鸞也聽聞了那個仿若天方夜譚般的消息,知曉了薛鳧還活著的事情,可婚期將近,諸事繁雜,始終沒能抽出時間與薛鳧相見。

所以薛鳧如今前來,不光是為了向薛鸞解釋,也是以長姐的身份對自己妹妹即將為人婦的叮囑。

薛鳧屏退侍女,踏著稀碎的步子緩緩走到薛鸞面前,輕聲問道:「明日就要嫁給楊三郎了,何故如此神色?」

本還托腮著的薛鸞,一聽到這聲音便立馬驚喜側頭,在看見薛鳧真切面容的那一瞬間眸光閃著亮光,大聲喊道:「姐姐?」

「是我。」薛鳧微微一笑,接著開口道:「那日的殿下未婚妻,也是我。」

其實薛鸞早就在張氏那兒明白了薛鳧入東宮的前因後果,因此對於薛鳧的出現並沒有太大的訝然。

見薛鸞沒說話,薛鳧又走近了些許,輕輕柔聲問道:「怎麼了?小新娘,為什麼愁眉苦臉啊?」

「我......」薛鸞有些猶疑,但聽見薛鳧的聲音,其間帶著讓人安心的魔力,便還是緩緩道:「父親是不是下月就要問斬了?」

與薛鳧不一樣,薛鸞自幼便長在薛志膝下,雖然沒能享受到多少愛撫,可血濃於水的親情紐帶,讓那份父女之情在她心中有著別樣的分量。

如今,她已然知曉薛志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理當接受懲處,理智上她完全理解這一切,可情感上,卻依舊難以釋懷。

明日便是自己的大婚之日,這本該是人生中最幸福美滿的時刻,然而,想到父親無法親眼見證自己身披嫁衣,薛鸞的心中還是湧起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悵惘與缺憾。

薛鳧一怔,她微微偏過頭,對於這件事情,她保不全薛鸞的心愿。

她深吸一口氣,微微頷首,「是,他現在人在天牢,罪臣之身,註定是出席不了你的婚禮。」

「我明白的。」薛鸞垂眸,小幅度點著頭,她又抬眸看向薛鳧,眼眶中蘊著淚水,「我知道父親他對姐姐你千般罪惡,如今該是他罪有應得。」

薛鸞鼻子一酸,眼眶迅速被淚水氤氳,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臉頰緩緩滾落,她微微顫抖著雙唇,輕聲開口:「姐姐,我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薛鳧看著她的淚水,心中無奈,只得柔聲道。

薛鸞深吸一口氣,似是在給自己積蓄勇氣,猶豫片刻後,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與堅定:「我想……父親的身後事,可否交由我來操辦?」話落,她忐忑地抬眸望向薛鳧。

雖然薛鳧的本意是不想給薛志留下全屍,但面對著如此流淚的薛鸞,她的確也說不出半分其他的重話來。

她暗自嘆了口氣,罷了,薛志已命喪黃泉,往昔的恩恩怨怨也該隨著他的離去慢慢消散。

半晌,薛鳧開口:「好,依你。」

薛鸞聽聞這話,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方才還如斷了線珠子般滾落的淚水,此刻也漸漸乾涸。

她連忙起身,膝蓋重重著地,「撲通」一聲跪下,上身挺直,雙手交疊置於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薛鸞額頭輕觸地面,髮絲隨著動作微微散落,聲音帶著幾分哽咽與感激:「多謝娘娘成全。」

她沒說姐姐,而是以娘娘稱呼。

薛鸞知道,薛鳧不喜薛家,如今薛志已死,她也不必再以薛家人的身份自居,喊一聲「娘娘」,既能維護薛鳧如今尊貴的身份,又能避開那些複雜敏感的過往。

薛鳧微怔,她自然能夠領會薛鸞的深意,最終還是化作一點嘆息,緩緩道:「在我心裡,你還是我的妹妹。」

薛鸞聞言,微微一笑,「好。」

「好了,既然明日大婚,今日就好好歇息吧,我也先回宮了。」薛鳧眼眸中閃過幾分欣慰,溫聲道。

說罷,她轉身邁著穩重步伐,緩緩朝門外走去,卻猝不及防聽見身後薛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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