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佯裝安撫了幾句,那女子這才鬆了口氣,接著沈長修才慢慢套出自己現在的境況。
這裡大越十三年,沈侍郎的後院,面前的女子是沈侍郎的三房夫人,苗叢蓮,自己就是她的病癱子兒子。
「我靠,大越?!這、這、這不是我讀的那本書嘛?!我穿進書里了?!」
待沈長修驚悚完畢,就開始琢磨現狀:妾室所生,又是病癱?麻蛋,現代的我是賊想躺平,靠!穿個越也不用如此實在直接讓我癱了吧!這人設……也太慘了點。
自己明明只是摔了一跤,怎麼就進書里了呢!
「啊——」
……
「夫人,少爺醒了吧,該喝藥了。」這時外面走進來一個長得有點潦草方臉丫鬟,粗聲粗氣道。
苗叢蓮溫柔應著:「嗯,彥兒你將藥端來給少爺喝吧。」
一碗剛煮好熱氣騰騰的湯藥端來,那個叫彥兒的丫頭用調羹咣當咣當攪動著。
沈長修抻頭蹙眉一聞:「娘,我有些迷糊了,我到底得了什麼病啊?」
「癆病!好不了的!」那杵在一旁的彥兒嘴快,她嘴角鼓著一顆痦子,語氣也不甚友好,似乎覺得這位少爺拖累了他們家夫人一般的語氣。
「癆病,肺結核嘛,」
想完,沈長修又仔細聞了聞那藥:可…這藥不對症啊!怎麼還隱隱透著絲絲毒性呢。
醫學世家出身的沈長修,暗暗將手搭在自己的手腕處,悄悄把了脈:我擦!哪是肺結核!我這是中毒了啊!能好的了才怪!
「這這這玩意喝了能好才怪!!!」
於是憤憤接過來將湯碗往旁邊「咣當」一擲。
他蹙眉抬頭看著周圍,這房子還透著風,被子也補丁落補丁破舊不堪,自己又癱在床上,還有人要謀害自己……
「我滴天啊!這是什麼天崩開局!」
哀怨完,沈長修忽然反應過來,既然尚不確定是誰要害自己,所以暫時隱忍不動聲色方為良策,於是軟聲道:「我去方便一下,回來…再喝。」
沈長修緩緩下床走到門口,猛然看到院子裡的光景那一剎那,他兩眼驟然發烏:開、開什麼玩笑!這……踏馬這是侍郎的家?!
眼前的院子:荒蕪!淒涼!頹敗!儼然一處簡陋到鳥不拉屎的農家破落小院!
還有鋤頭還種菜?!
沈長修站在門口一陣頭暈目眩,身形不穩的他連忙扶住門欄,結果那門欄年久失修,撐不住他的力度,一下子被他掰了下來,連帶自己身型一個趔趄。
「我擦!」
待沈長修站穩,看著手裡抓著的那塊爛木頭,眼角抽了抽,表情從不自然,變成極其不自然,苦楚哀嚎:「這,什麼狗屁穿越劇情?!這尼瑪讓我怎麼活!」
「等等,剛剛那女人叫我什麼,修兒??」
他神色慌張,扭頭大聲問:「娘,我叫什麼?」
彥兒嘴快:「少爺,你是病胡塗了嘛,你叫沈長修啊!」
「什麼?!」沈長修一臉遭雷劈後的懵逼加無語。
「我從現代沈長修穿到了古代沈長修身上?!還是芝麻小人物,歷史書上甚至都沒名字的那種!這是什麼百轉千回劇情!」
「我踏馬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
不行不行,好好的怎麼就到現在這裡了……沈長修原地抓狂不已。
苗叢蓮以為兒子不適,連忙過來攙扶。
沈長修倒吸了一口涼氣讓自己冷靜,緊斂面色,指著院子裡的境況不甘心問:「娘,咱家、咱家這是怎麼了?別告訴我咱這是被抄家了啊!」
彥兒又嘴快:「夫人與世無爭,加上少爺你身體不爭氣得了這傳染的病,老爺早就不來後院了,我們這個破院子早就從侍郎府隔絕了!」
「……」沈長修大體上了解了,他看了眼自己旁邊的那個娘,蹙眉心道:唉,如此寡淡無欲無求的模樣,男人能來才怪!明明臉蛋還挺標緻,收拾一下還是美少女呢!
美……
想完,沈長修突然想到了什麼,見院中有一口水缸,撇開苗叢蓮,他快速撲了過去。
下一秒,只見那平靜的水面里,忽地映出一張年輕的臉……
俊朗飄逸,膚色白如冬日的一層薄雪,五官精緻優越無可挑剔,勾翹的眼尾激灩著勾人的桃色,身段纖細修長,像是霜粒揉搓過的玫瑰花枝,夾雜著幾分清冷的破碎感,四天月一般清冷惹人憐,隱隱帶著的一絲病嬌之態愈發楚楚動人……
「我靠!這個沈長修竟然如此貌美如花!」
「只知道書里說冷寒十好看,沒人告訴我,沈長修踏馬也長的如此驚艷啊!連我自己都被美哭了!」
沈長修崩潰的心終於有了一絲絲慰藉,他揉著自己嫩滑的臉蛋:想必連毛孔都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