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邊兩人很正常的一個坐在椅子上,鼻尖紅紅的,一個靠坐在書桌上,神色淡淡的。
魯魯莫名其妙的又回頭看了眼廣玐,越發覺得這小子有病。
「隊長,我們在地下室發現了目標的妻子,還活著,就是有一隻手被吃掉了,已經聯繫了協會醫療組的人過來,外面的畸體屍體也已經裝好,米爾拉在記錄任務信息,您還有什麼指示嗎?」
魯魯問這話時刻意看了眼凌灼,因為這次的畸變體不是他們殺的,而是這個突然到訪的陌生人,按照規定,是要把他帶回協會監獄的。
外面已經開始下雨了,莫塔起身示意:「準備收隊。」
魯魯和廣玐中氣十足的答了聲收到,前者在門邊站的筆直,等著隊長先走,廣玐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在隊長和那個漂亮omega身上來回看了看,極為識趣的一把撈過魯魯就走。
偏偏這耿直的傢伙不領情,被撈走了還要質問:「你幹什麼,隊長還沒走呢!」
「蠢貨,你沒看出來隊長還有話要跟他說嗎?」
確實有話要說的莫塔:……
嘖,廣玐這小子,怎麼以前沒發現他想像力那麼豐富?
莫塔把手裡那張被血染透的申請表放在桌子上:「今晚這裡的事不要對任何人說,另外,回去準備一張新的申請表交上來,注意字跡工整,意向表會統一錄入,你這狗爬的字根本掃描不進去。」
他說完準備走,手腕卻被毛茸茸的大尾巴掃了下,像是在挽留他似的。
莫塔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腕,又看向尾巴的主人:「?」
「你要我了,」凌灼聽懂他的話,眼睛彎成月牙:「那我能跟你回家嗎?」
「……」
這離奇的腦迴路,還有什麼叫我要他了?
「只是讓你重新交張申請表而已,總部還要篩選的,不代表你就能進。」
莫塔聲音平穩的解釋完,才回答他最後那個問題:「至於跟我回家,抱歉,我目前沒有和哪個omega玩一夜情的打算。」
「哦……」凌灼不知道什麼是一夜情,也沒心情問,因為又要和莫塔分開了,還沒有咬到他的嘴巴。
外面下著討厭的雨,還有嚇人的雷聲,來時穿著的外套剛才脫在客廳,已經被完全弄髒,身上的濕衣服也好冷……
小狐狸越想越難過,抱著胳膊低著頭,小聲的嘆了口氣。
他冷,莫塔看了眼自己那件折好了放在桌子上的外套,提醒:「怎麼不穿上?」
深秋雨夜,氣溫偏低,室外會很冷的,尤其……
莫塔的視線從他胸前匆匆掃過,想跟他說「你這副樣子出門,走不了十步就會被人按在牆上操,哪怕你很強大,但發情期的omega是很難拒絕alpha的。」
不過提醒的話還沒出口,凌灼先搖了搖頭,神情懨懨的看了眼桌子上的衣服:「髒。」
他身上沾到很多別人的血,要是穿上這件外套的話,會把莫塔的衣服弄髒的,說不定上面殘留的莫塔的氣味還會被混掉,他捨不得。
莫塔伸到外套邊的手頓在了空中。
這狐狸在嫌我髒?
他本來想給外套上多留點自己的信息素,像圈地盤那樣警告所有靠近它的生物,這樣穿著它回家的凌灼路上會安全點,畢竟沒哪個嫌命長的會想要來挑戰S級alpha,可狐狸嫌髒的話……
莫塔收回了手,轉而拿出了一小支抑制劑放在衣服邊:「回去時從南門那邊出去,光線好,還有營業到午夜的地下鐵。」
他簡單交代完,出了書房,並把門關上。
凌灼聽到他平穩的步伐漸遠,聽到外面剛到的醫療組在和他交接,隨後聽到了車子轟鳴的聲音。
莫塔離開了。
狐狸收起耳朵尾巴,找了報紙小心的把外套和抑制劑一起包好,抱著它縮到了書桌底下。
他害怕淋雨,害怕打雷,只能在這裡等雨停。
雨大概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外面的人早就全部撤走,凌灼動作利落的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沒有按照莫塔說的路線,而是踩著一片屋頂,從上面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家。
他家在一片低矮的瓦房區,從石板巷子過去,最最裡面那一戶,旁邊就是條河。
有時候雨季,河水上漲,他住的房子就是最早被淹的哪一戶,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房租比別的便宜。
雖然入住以後他把房間裡面修繕過,可今天的雨那麼大那麼急,他有點擔心家裡會不會進水。
凌灼匆匆回到家,發現室內是乾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