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說邊用手比劃,又砸吧了下嘴,露出個糾結的表情:「但是那人聞起來是可樂的味道,二哥,我想喝可樂。」
「好,等你睡一覺醒來就給你買。」
凌商安靜的坐著讓哥哥處理傷口,聽到哥哥答應完妹妹的要求,又轉過來問「具體怎麼回事」,他疑惑的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跟平常一樣去菜市場買菜,那人從路邊突然出現,我不小心撞到了他,他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然後在菜市場的時候又遇見。」
那人穿著一身寬鬆的黑衣,腰間皮帶上掛了個小小的黑色銅鐘,露出來的手上臉上纏滿白色的繃帶,是個很難被認錯的打扮。
凌商一眼就認出是自己撞到的怪人,但那時候他還沒想到這人是跟著自己來的,所以沒當回事,看了眼就提著菜走了。
結果在回家的路上發現那人在後面跟著。
對方發現他看過來後也沒走,反而解開了一隻手上的繃帶。
繃帶下沒有皮膚,直接可以看到鮮紅的肌肉和暗青色血管,凌商第一次看到有人手是這樣的卻沒流血,他愣住,那白色的繃帶眨眼間就抽到跟前。
速度非常快,他緊急做出反應,手上還是被布條割出了一個大大的血口子。
知道這人應該是來抓自己的,凌商受了傷第一反應是先跑,然後腿上就被飛過來的布條傷到,摔在了地上。
四妹從學校溜出來玩,正好撞見,一見哥哥被欺負,氣勢洶洶的就沖了過來。
那人看到他倆突然奇怪的笑了笑就走了。
突然就動手,突然又走了,很莫名其妙,妹妹本來很生氣想追過去把那人揍一頓的,但看到哥哥流了好多血,以為他要死了,傷心的一屁股坐地上哭起來。
後來還是凌商忍著痛反過來哄她。
「聽起來像專門跟蹤你的,還有那個銅鐘,」凌灼給繃帶綁緊,擰著眉回憶:「我記得安梨部長說,報喪鳥的人每人都有一個喪鐘……」
如果是那個組織的話,那弟弟妹妹被盯上就很危險,必須得馬上搬家。好在他本來就有搬家的打算。
事不宜遲,他想出去給伍姨打電話,問問看她知不知道C區有什麼便宜點的房子出租,但弟弟妹妹們好些天沒見他,粘人的緊,他只好坐在沙發上任他們抱著,悄聲打電話。
協會其實會給正式員工安排宿舍,不過都單人的,而且會長之前還說要限制他出入不准離開,他不想帶著弟弟妹妹住在基地,總感覺一個不小心哪天宿舍就會變成籠子。
比起這樣,他自然更希望弟弟妹妹們能在青草地上自由的奔跑。
跟伍姨的電話沒有聊很久,對方很爽快的說會替他聯繫看看,知道他著急,還承諾最快明天晚上就能給出答覆,順便又恭喜了他入職處刑部的事。
「以後遇到危險,小灼可要來保護姨啊!」掛斷電話前,她笑聲爽朗的說道。
凌灼自然應下,收起手機時,發現弟弟妹妹們都靠著他睡著了。
他們緊繃了一晚上,哥哥一回來,鬆懈下來後馬上就犯困,睡的很熟。
凌灼輕手輕腳的把他們挨個抱回房間的床上,細心的蓋好被子後,自己卻沒睡,而是換了身衣服,將帶有莫塔信息素的襯衫留在家裡,自己趁著夜色出了門。
搬家是一回事,但放任傷害了家人的混蛋不管可不是他的作風。
潛進夜色里的狐狸開啟狩獵模式,悄無聲息的穿梭在街巷間,按照弟弟妹妹們說的位置挨個查看過去,仔細分辨空氣里殘留的可樂味道。
在天光亮起時,他還沒找到人,只是對那人所在的方向有個大概的估算。
白天人多眼雜,不方便行事,初升的陽光晃眼睛,夜裡被冷風吹涼的身體被曬得暖烘烘的後,就格外犯困。
凌灼買了可樂和早餐回去,窩在沙發上懶洋洋的補了一整天的覺。
手機漏在沙發縫裡忘了充電,中午起就自動關機,因此也就錯過了協會打來的電話。
處刑部辦公室里,一眾高大精悍外形出眾的alpha面面相覷,聽著安梨手機里傳來的「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提示音,一頓沉默,隨後開始猜測:
「他是突然改注意不想幹了嗎?」
「有可能,咱們這活兒天天跟怪物打交道,隨時有任務就得上,是挺辛苦的。」
「不應該吧,他不是說想和莫隊睡覺嗎?」
廣玐此話一出,眾人齊刷刷回頭,看向倚在桌邊的英俊男人,不懷好意的眯起眸子:「還是說已經睡過了?」
這話放在平時他們是不敢問的,可現在情況特殊,這些人立馬藉機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莫塔少見的感到心虛,手搭在刀柄上回憶,昨天那點程度,應該算不上是「睡過」吧?
畢竟沒有抵到他,沒有咬破腺體灌入自己的信息素,沒有標記,更沒有進入……
灌點別的東西……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是要搞清楚那狐狸去了哪裡。
莫塔沉默的搖了搖頭,算作回應,眾人轉過頭,托著下巴繼續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