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是給你吃吧,你先嘗嘗,不喜歡再扔了也沒事。」
他小聲說著,凌灼低頭看了眼口袋,眉頭不悅的蹙起,拒絕的話還沒出口,叫利可的alpha就很急匆匆的退開,轉身扎進人堆里去玩牌了。
「??」
有點奇怪,凌灼盯著巧克力,心想這個叫利可的幹嘛非得給我糖?難不成下藥了?
那邊玩牌的人賭注已經商量好,輸的最多的人,等下衝到校廣播室去唱歌。
梅九喝蹲在一旁看他們洗牌,冷不丁的開口:「沒有更刺激的遊戲了嗎?」
他本來存在感就弱,聲音又很輕,黑髮黑眸在不太亮的光線下,襯得蒼白的臉顯得格外陰鬱,還很嚇人。
玩牌的幾個人心裡咯噔了下,看看彼此又看看他,好奇:「你想玩什麼刺激的?」
「會死人的。」
梅九喝面無表情的回視,嗚嗚的冷風伴隨著他低低的話語,一出口,把幾人滲的打了個寒顫。
「……」
好半天沒人說話,但凌灼發現,這幾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的掃過人堆里沒說話的那個omega。
風颳的大了些,有人手裡的紙牌沒捏住,嘩啦啦被吹走,幾人回過神,嚷嚷著「太冷了不玩了」收攤,像逃避什麼似的急匆匆下樓。
眨眼間天台上只剩下梅九喝和凌灼兩人,黑髮alpha慢吞吞的起身,有些懊惱:「是不是我問的太直接了……」
下午在教室的時候,他就從約他上來打牌的那個同學那裡,聽到了這次畸變事件里其中一人的名字。
校方對學校內宣稱的是那三名學生身體不適,退學養病去了,班上那同學卻信誓旦旦的說那些人肯定出事了,因為他們玩了那個遊戲,去了那個地方。
就因為這話梅九喝才答應他來玩牌,還把凌灼也給叫上的。
只是剛才好像太心急了點。
「沒事,這幾人感覺很奇怪,咱們再盯盯看,待會兒先把知道的匯報給……」
「什麼人!」
凌灼話沒收完,突然被對面天台上響起一聲質問打斷。
一束刺眼的燈光直直的照過來,兩人眼睛被晃到,下意識的抬手擋。
巡邏的老師一看,重重的哼了聲,走到欄杆邊,衝著這邊嚴肅追問:「現在知道怕了?還擋臉,你倆哪個班的?在這兒偷偷摸摸的幹嘛?!」
凌灼他們幾個轉校生是來執行調查任務的,學校跟老師打過招呼,不管他們做什麼都要假裝沒看到。
這老師帶著眼鏡,視力不太好,手電筒燈光又大,他看著散光,只能看到兩個離得很近的人影,也就沒認出來是新來的轉校生。
他問的氣勢洶洶。
任務的事要保密,凌灼站在光線中想了想,淡定的回道:「在談戀愛。」
話一出口,不但把旁邊梅九喝嚇了一跳,還成功把對面老師刺激到。
嘿呀,逃晚自習,還早戀,這麼囂張!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簡直沒把他這個當老師的放在眼裡!
看來光記處分不夠,他得全校通報批評,還得通知他們家長!!
於是第二天,忙了一早上剛回辦公室的莫塔,水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就被在別處出完任務回來的部下圍住。
幾個alpha穿著統一的黑色制服,個高腿長,全堵在他個人辦公室門口,一眼望去烏泱泱的。
處刑官身後,巡視部還沒外出巡邏的人也都圍了過來,左耳戴著一模一樣的大黃金耳墜,反射著室外的光,一閃一閃的晃眼睛。
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怪異,像是在憋笑,又像是在看熱鬧,眼神里還帶著幾分同情。
莫塔:「?」
他被盯的莫名其妙,掃了眼門口眾人:「幹嘛?」
廣玐在最前頭,死死的捂著有話要說的魯魯的嘴,笑的很狗腿子的提議:「隊長,你要不要先喝完水再問?我怕你嗆到。」
「???」
這幫人在搞什麼鬼?
莫塔帶著懷疑的眼神來回看了看這些人,直覺沒什麼好事,索性將剛端起的水杯放回去,轉過身懶懶的往書桌上一靠,眉峰微挑,示意他們有話快說,有招快使。
「咳咳,」廣玐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從懷裡掏出個沒有密封的信封遞過去:「這是今早學校發過來的,隊長,你……唉……」
他戲精發作,說兩句就嘆聲氣,一嘆氣,連帶著後面圍觀的人也跟著嘆氣。
「……」莫塔早習慣了他這德性,沒什麼反應的接過信封,看了眼地址。
確實是學校寄來的同城件,辦理入學時凌灼的監護人地址填了巡視部在外用來偽裝的一個奶茶店,收件人是自己。
難道他第一天上學就要被叫家長?
作業沒寫?
不對,昨天的作業他安排了人給寫的,後面忙別的去了,沒關注這邊,那是打架了?
他腦海里猜測著,抽出信封里的列印紙。
骨線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的展開紙張,冷冽的視線漫不經心的落下,圍觀的眾人仿佛看特寫般,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全部深吸一口氣,屏住。
一幅大氣不敢喘的樣子,眼神里全是緊張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