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他的地盤上,他想多留幾天,應該有辦法才對,難道他不想凌灼拆下那個抑制環?
心思縝密的處刑官alpha忍不住這麼想,被質問的響尾蛇首領不見半點心虛,甚至比他更來氣。
「從南漁島過來,明明有最近的航線,當天就能到,你非挑了個最遠的,過了兩天一夜才來,我都把人留了兩天了,總不能把她關起來吧,腿長她自己身上,當然早走了。」
倒也不是不能關,就是怕得罪了人之後,對方在給凌灼拆卸抑制環時動點什麼手腳。
他話說的沒問題,確實坐了最遠那一趟船的莫塔一噎:「……」
大概是兩人身份立場本就對立,天生不和,從見面起他倆說話就劍拔弩張的,凌灼插不上話,直到聽到兩天一夜,耳朵根才燒的紅了,反應過來原來是因為自己上錯船,才錯過了那位器械師。
「……不好意思。」
他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也後知後覺的發現莫塔是真的在幫自己解決問題,這個才見面的朝彌歌好像也想幫他。
凌灼話剛出口,兩邊都回了句「不用」,接著黑髮金眸的響尾蛇首領,用慈愛的長輩目光看著他安慰:「小灼,我知道的,一定是這處刑官脅迫你上的那艘船,實在太壞了,咱們以後儘量離他遠點。」
「……」
事實完全相反,凌灼更不好意思了,乾脆閉嘴。
吃飯的間隙里幾隻漂亮的白孔雀在餐廳的落地玻璃窗外抖開了絢爛的尾羽,後面有一群羽色緋紅的火烈鳥經過,餐廳內,朝彌歌的腳邊,高大威猛的白獅親昵的趴著休息,餐廳的另一頭,數條體型巨大的蟒蛇盤踞在角落。
這種就餐體驗十分新奇,他的注意力被這些東西分散,沒看到坐在對面的莫塔拿出了那顆珍珠,壓低聲音沖朝彌歌示意:「你把人藏在哪?」
「怎麼是你拿著?」明明是給小灼弟弟當信物的!
朝彌歌眉頭一皺,珍珠剛好被莫塔拋過來,他趕緊接住,寶貝一樣收進兜里。
莫塔朝外偏了偏頭:「去外面聊聊?」
凌灼不記得他哥哥的事了,而面前這個男人從行為舉止來看,似乎和他大哥關係不一般。
他不記得的事,自己便來幫他問清楚。
朝彌歌目光在他和凌灼之前游曳了下,很快意識到不對勁,但他目光一垂便收起神情,如常的起身:「再去挑瓶酒吧。」
他離席,莫塔緩緩起身來到凌灼身邊,俯身在他耳邊低聲報備:「我去跟他談點事,你不著急,慢慢吃。」
低懶的聲音撩過凌灼耳膜,酥麻麻的,他點點頭,莫塔的手又在他的杯子上彈了下:「也不准偷偷喝酒。」
「……」
還真被猜中了,凌灼扭頭看著莫塔離開的背影,再一次驚訝這人對自己的了解程度。
就好像……好像他們曾經十分親密一樣。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脖頸上冰涼的金屬環,隱約感覺,摘下這個,自己就能記起一切。
從前所有珍視的東西,會再度回到他空蕩蕩的心裡。
第71章
說是去挑酒, 離席的兩人卻沒在酒櫃邊,而是來到了花園露台。
朝彌歌倚著一側欄杆開門見山的問:「怎麼回事?他認不得這是他哥哥的珍珠?」
「嗯,他從海里醒來以後就失憶了, 」莫塔手插著兜,背靠在另一側的欄杆上, 長腿交疊,放鬆的姿態, 目光深邃的看了眼餐廳的方向:「巫海拍賣會,我當時沒趕到,你是不是在場?」
朝彌歌點點頭, 三言兩語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下,內容和莫塔之前調查的差不多, 只是更詳細。
他當初命令潛伏在聯邦大陸的手下聯繫過凌灼, 不過那個愚蠢的部下似乎理解錯了意思,最後非但沒傳達對意思, 命也丟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