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的野心大,肯定會想吞併這兩個組織,雖然莫塔覺得這是畸變體組織之間自食其果的惡鬥,可放任一個更邪惡的組織壯大,對普通人而言勢必是種災害。
何況凌灼的哥哥還在響尾蛇。
其次,慕赫家一直盯著聯邦大陸這一塊,從他處心積慮安排那麼多人滲透進來就知道,他想要琥珀城,還想要整座聯邦大陸。
他手裡還有那個γ3型催化劑,如果大量生產,他可以在短時間內製造出一批畸變體軍隊。
「具體的合作內容我們還不知道,但mother說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蛇那邊我們也派人去邀請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mother希望能和你們這邊合作。」
梅九喝很少說這麼多的話,他平時都是不怎麼吭聲的狀態,這會兒說完終於感到鬆了口氣。
只是沒放鬆多久,又開始緊張起來。
因為對面兩人聽他說完後沒有出聲。
他低著頭,猶豫再三,飛快的抬眸掃了眼莫塔和凌灼,想從兩人的神情上探出些態度來,但這兩人不言不語時都是十分冷漠的神情,他分辨不出來。
「要怎麼確定這不是紅游的陰謀?」凌灼喝掉散發著橙香的藥劑,把包裝從嘴裡拿下來問。
他記得很清楚,當初拍賣會的船上,紅游的異能毒素間接的幫助了自己被秦默控制,就算她那時候很誠懇的邀請過自己,凌灼也沒法信任她。
他不太確定知道這次的合作,是不是把自己騙過去的藉口。
莫塔說過第二類畸變體就像是種新的能源,大家都在爭搶。
梅九喝本來就不擅長說話,被問的啞口無言,憋紅了臉也只想出來一句「mother不是壞人」來。
這話對於他面前的兩人而言,說服力度等於零。
莫塔:信一個畸變體組織的首領是好人,還不如相信我家狐狸考試能得一百分。
「……」
又是一陣沉默過去,莫塔準備趕客,梅九喝攥著拳頭著急道:「mother就是不願意再讓組織的人干從前的事,才親手殺了她父親的。」
在此之前,整個北部雪原的人包括紅游本人,日子都很不好過。
「mother想改變這種畸形的社會狀態,當初才會救下我……」
他那時候十來歲,是個B級alpha,因為異能的原因人人嫌棄,有次他爸爸在外面賭輸了錢,被人找上門要債,就想著把他買了抵債。
他被轉手帶到當時一個專門摘取腺體的黑診所里,被人面朝下綁在病床上,打算活取腺體和各種內臟,拆下來賣,是紅游救了他,並教他如何控制自己的異能。
他被放了回去,一心想著回去就帶著媽媽和妹妹逃走,可還是晚了一步,爸爸的賭債不夠還,媽媽和妹妹也被他賣掉了,他追上去時只見到了兩具屍體。
後來梅九喝用異能操控,讓父親倒霉的走路時掉下河,被河裡的魚活活啃了個稀巴爛死去,那個時候他就站在岸邊靜靜的看著,他第一次喜歡上了自己的能力。
他把媽媽和妹妹的骨灰取了一截做成骨劍,隨身帶著,希望有招一日找到當初那些殺死她們的人,用這把劍活剝了他們的皮。
結果沒多久紅游就把那幾個人帶到了他面前,讓他成功的復仇。
從那以後梅九喝就替她辦事,在他心裡,紅游是給他新生的人。
像他這種畸形又伴隨著霉運的人,可能一輩子都會過的不幸。
他低著頭試圖把自己的事說出來,但張了張嘴又發不出聲音來,太噁心了,他只要一想到父親,就會被噁心的不行,最後只低聲道:「mother是真心想和你們合作,在這種時候欺騙你們沒有任何益處,我想幫她……」
「……我們也沒說不去,」這次合作其實對想要抓住秦默的兩人而言,利大於弊,多點人總歸是更方便。
就算一日蝶真在打自己注意,凌灼也有信心不會再像上次那樣將自己置於險地。
他說話時喉嚨有些疼,咳了聲,莫塔立馬抬手順了順他的背,打開門把人塞回房間。
「快走吧,」他回過頭來冷淡的看了眼門外的人:「告訴紅游,三日後見。」
天色都快亮了,雪也在不知不覺間停了,梅九喝點點頭,飛快的趁著晨光到來之前離開。
門內,鹿川頂著一頭睡亂的藍發,坐在沙發上看向莫塔,翻了個白眼:「老子真是服了,你是不是把人搞發燒了?」
他剛才聽到交談聲起來,發現客廳的醫藥箱打開的,想也想得到莫塔干不出什麼好事。
再一看凌灼明顯被燒得水亮的眼睛,出於醫生的職業道德一發作,就想狠狠的數落一下某個不做人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