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趟派出所,帶人去保安室調監控。」
周築很聽話地點點頭,又伸出手。
「傅哥。」
「你能不能,把我扶到那個電腦椅上,我有個片子還沒剪。」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又在發燙,像是被老闆抓到自己有二心。
傅冬川笑了一聲,依言照做。
男人把周築手機和溫水轉移到電腦桌前,臨時借走了他的鑰匙,簡短道別後關門。
周築看了眼時間,抓抓頭髮緊急打開剪輯軟體,眼睛和雙手都在機械性操作,如同從前的每一天那樣把音頻字幕一樣樣調整放置。
念頭卻還停在傅冬川身上。
他有種難以言說的躁動。
就像是,被撩到了。
這個念頭划過的一瞬間,他自己都覺得可笑,伸手揉了下臉,強迫自己繼續對齊時間軸。
但被對方抱在懷裡的感覺仍舊清晰。
他在那一刻,被傅冬川籠罩和庇護著。
而且這個人會做事周全到這種地步,多餘的話一句不說,每個細節都利落乾脆。
周築盯著音頻波紋許久,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你剛才群里說——你老闆把你送醫院了?現在到家了嗎?」鱷魚子大嗓門地問:「我叫我家阿姨過來照顧你兩天吧?」
「現在老闆會這麼好嗎?」鱷魚子的女朋友在旁邊跟著好奇:「好負責啊,現在都零點了。」
周築手裡剪輯的動作沒有停,開了外放和他們說話。
「他現在去警局報案了,事情拖延太久會耽誤。」
「臥槽?」那妹子在電話里說:「你老闆不會看上你了吧,他單身嗎?」
周築愣了下,鱷魚在旁邊嚷嚷:「怎麼可能,你看狗子那德性,臥槽不會是真的吧?」
「你看,我回老家一趟,全程事多還麻煩,這不是我媳婦喜歡我心疼我,才願意一路陪著——是吧媳婦!」
「別亂說。」周築手動調低音量,有點心虛:「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他本來想說句我是直的,一想自己還在偷偷聞人家懷裡的氣息,又伸手掐臉。
狗子啊狗子,你怎麼回事。
「你怎麼回事,不吱聲了?」鱷魚大聲說:「我今天累死了,醫院真不是人去的地方。」
他的女朋友在電話旁插話:「哎,你老闆長得帥嗎?」
「帥。」周築由衷地說:「可以做網紅模特的那種。」
「操,媳婦你問這個幹啥。」鱷魚把電話搶回來:「不要跟我媳婦誇別的男人,世界上唯一兩個吳彥祖,一個在美國另一個就是我!」
等電話掛斷,周築保存了一遍工程文件,趴在桌上發呆。
他腦子很亂。
青年無意識地撫摸著脖頸間的狼牙,沉默一會兒,繼續剪那段視頻。
直到開門聲響起。
門鎖被擰動,隱約能聽見好幾個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