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意料之中。
鍾越走到佛像前,在蓮花寶座的某一處按了按。
正對著他們的佛像緩緩後移,像是一道突然被推開的石門,露出其後隱蔽的暗道。
蕭景姝陡然一驚。
她的腳步一動也沒動,等著鍾越帶她走進去,可鍾越卻轉過了身。
他的目光掃過蕭景姝素淨的衣裙與鞋履,最終定在了她挽發的珠釵上。
珍珠攢成的花瓣中央,擁著一顆紅寶石充做花蕊。
鍾越伸出手,將她鬢間的珠釵拔了。
於是她的發落了下來,飄飄悠悠,讓他分神想到這青絲遠不如以往柔順。
她的目光是錯愕的、忐忑的,帶著幾分因未知而生的擔憂。
鍾越偏過頭,淡淡道:「進去吧。」
蕭景姝深深吸了口氣,肩膀也隨之提起。她沒有說話,只顫著眼睫看了鍾越一眼,踏進了那條不知通往何處的密道。
「先生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鍾越又突然開口,「不要多嘴。」
蕭景姝頓住腳步,輕輕「嗯」了一聲。
在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後,身後沉重的石門又緩緩合上了。密道里暗了下去,兩側的燭火卻顯得亮了。
燒的是白蠟燭。
蕭景姝心中有了些許猜測,繼續向前走。
密道越來越寬,走到某一處時,豁然開朗。
相似的場景她在辛府的祠堂里就見過,只不過這間挖在山腹里的密室比供奉太女衛先輩的祠堂大得多的多。
蕭景姝的目光徑直投向正對著自己最顯眼的牌位。
先考陸公諱冕之靈位。
不孝子陸瑾奉祭。
她僵硬地側了側身,看向了陸冕牌位右側稍矮几寸的牌位。
先姊陸瓊之靈位。
弟陸瑾奉祭。
最左側的牌位上則沒有任何稱謂,只簡簡單單「陸瑾之靈位」幾個字。
只不過供奉之人換了個名字。
公儀仇。
蕭景姝的目光環視過周圍的牌位,同樣的字跡,同一人所寫的名字,同樣的供奉者——除卻陸瑾的靈位上是公儀仇,其餘的靈位上全是陸瑾。
可寫下「公儀仇」三個字的筆跡,卻與寫下成千上萬個「陸瑾」的筆跡相同。
另一側的密道里傳來輪椅滾動的聲音,很慢,應當是輪椅的主人自己在控制。
蕭景姝對上了公儀仇比夜色還要濃黑的眼睛。明明是深秋,可他卻穿得如同身在數九隆冬,腿上還蓋著一條厚厚的羊毛毯子。
公儀仇拿著戒尺,面無表情地指了指陸冕靈位前空蕩蕩的地板。
他說:「跪下。」
第45章 心無愧 往上是纖長白皙的小腿,再往上……
地板上的涼意透過衣衫,幽幽沁進骨頭縫裡,把身體裡的暖盡數逼了出去。
在這樣的日子裡罰跪,實在是一種熬人的折磨。
不過小半個時辰,蕭景姝就有點撐不住了,稍稍傾斜身子坐在了地上,一隻手下意識撐在了地面上。
而後她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又把手收了回來。
她兩隻手的掌心都已經被戒尺抽腫了,看起來分外可怖——蕭景姝還是頭一次挨這麼重的打。
肚子裡存了一籮筐解釋的話,可一句也沒用上。公儀仇根本沒問她怎麼離開又是怎麼回來的,只不發一言地打她手心。
蕭景姝這時才知以往公儀仇打她根本沒有用力。
挨第一下時她就疼得哼出了聲,又咬住嘴唇把所有聲音都吞了回去。可到底沒受過這麼大的罪,皮肉又生嫩,繼續挨了幾下眼淚便掉了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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