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沒有頭緒，長海能把手機留給張莉，說明他是想讓警察找到自己，李大龍如果為了錢做交易，那他更不能把長海怎麼樣。
這都什麼了，難不成為了搞垮人家公司，真玩綁票？
正十憶靠在車裡思緒越飛越遠，才幾分鐘時間，已經把各種糟糕情況全想出來了。
夜色愈發濃重，車內溫度逐漸降下來，對這邊人生地不熟，就算心有餘也力不足。
剛要開車打道回府，車外不遠處影影綽綽的人影，看外表特別眼熟。
正十憶疑心，打開車門下車，氣定神閒朝那個人影靠近。
那人絲毫沒注意到身後，探著腦袋朝大門裡看，正十憶走到他身後，順著他視線看過去。
一樓大廳里全黑一片，一個活人都沒有。
正十憶看著這人萬年黑西裝，一眼認出趴著的正是李東，一手搭在他肩上，輕聲問：「看什麼呢？」
李東瞬間毛楞：「我C了！」這一下，嚇得不輕。
看清來人後，提起來的心通通直跳：「我天哪，正哥你咋在這？」
正十憶前後看看，比了個手勢，倆人回到車上才說話。
「長海都跟你說啥了？」
李東一臉頹喪靠在車裡：「他有事也不跟我說啊，連他自己浴所賣完了，我都是後來才知道的。」
浴所，這倆字一出，心裡仿佛被人重重敲了一下。
正十憶眸色瞬時暗下來：「他賣什麼浴所？」
李東抬起頭看著他，一臉不可置信：「敢情你不知道啊？少爺匿名賣浴所，想讓老總收購，這樣資金不就轉少爺手裡，就沒空惦記你們那片了嘛。」
正十憶一口氣橫在中間，上不去，下不來，各種複雜情感堆積，到最後只說了倆字：「傻B。」
李東剛想張嘴為長海報不平，尋思一下，還是憋了回去，婉轉道：「你就別怨他了，這不也沒辦法，一邊是你，一邊是老總。」
「他爸把浴所買走了？」正十憶問。
李東搖搖頭：「不是，買家挺神秘的，而且那浴所是個空場子，離這挺遠呢，聽說到現在也沒動工。」
正十憶沒在回他，打著車，一腳油門踩上60，車身猛地躥了出去，一點沒減速，直接猛踩，李東下意識抓緊扶手，問道：「上哪去啊？」
「接人。」
李東感受到正十憶的低氣壓，沒多嘴問，從認識以來頭一次見他冷臉，竟比長海還嚇人。
一路猛飆，車子停在了熟悉的旅館外，沒過多久從旅館走出兩個人，個個身上都帶痞氣。
李東一看全是老熟人，只是再次見面，感覺眼前這三人一個賽一個凶。
人到齊，正十憶開口：「東子你開。」
李東換到主駕駛和倆人打個招呼，隨即問道：「去哪啊？」
「空場子。」
李東開車老手，一摸上車整個人氣場全變，對北春的地形更是熟知，抄近道直接把路程縮短了兩公里。
正十憶把猜想跟幾人說了一遍，老徐到是神情激動，反而老正沉住了氣。
車開到地方，正十憶放在門把的手頓住，後排兩人也沒輕舉妄動。
說是地基，正十憶想到這裡會比較荒，但沒想到城郊區竟然比市中心走動的人還多。
「這怎麼回事？」正十憶問。
李東望著車窗對面，一棟聯排空水泥架子，搖頭加嘆氣：「你猜少爺為啥買這兒？排除商業價值不談，這片可是旅遊業盛地，人少就怪了。」
「嘖，這下不好辦了。」
李東不清楚正十憶要幹嘛，但是看車裡這氛圍不咋地，要辦的指定不是好事兒：「你們不會是想動手吧？」
這話說出口帶著滿滿質疑，正十憶聞聲扭頭看他，慢慢揚起嘴角，笑的不寒而慄。
李東回頭看看后座兩人，傢伙事已經拿手裡了。
「哎呦我天！這可不行啊，外一警察來了，咱們一個都跑不了。」
正十憶攤手，示意自己啥也沒帶，打開車門下車，老正和老徐把甩棍藏進袖子，面上雲淡風輕下了車。
李東正要下車，被正十憶一嗓子叫住：「你別下來，去後面等著接應。」
說罷，三人穿行在人流眾多的馬路上，進了那幢聯排大樓。
正十憶走在前面，腳步踩在樓梯上，儘管很輕還是能聽見回聲，大樓里空曠的要命，只要有點動靜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老正疑心越來越重，按正理李大龍那伙人要是把人帶走，頂多恩威並施，何況十幾年前就是這種手段。
十幾年後，總不能真敢玩出人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