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心思微動,「少虞竟不知還有翻牆這等事,等父親歸來,少虞定要問個明白,為何父親翻牆可以,少虞翻牆就要被罰跪祠堂啊~」
她語氣又柔又輕,像個撒嬌討賞的小輩,一副請求長輩為她做主的模樣,又逗得永慶帝笑得合不攏嘴。
「那可要好好問問他。」永慶帝扭頭吩咐一旁侍立的太監,「延吉,你帶世子去挑兩壇好酒,讓他帶回府上,好好嘗嘗。」
宋昭面上一喜,立刻叩首謝恩,歡天喜地地跟著延吉公公離開了御書房。
御書房一時靜了下來,永慶帝頭抬眸看向太子,問:「太子看宋世子如何?」
蕭鉞垂眸,思索一番開口,「兒臣觀宋世子身體羸弱,似有不足之症,想必這就是忠勇侯不願唯一嫡
子從軍的原因吧,聽聞宋世子在南州素有紈絝之名,想來對朝堂之事,知之甚少。或許世子年紀小,性子驕縱,不諳世事,天真爛漫一些。」
永慶帝不滿地瞥了一眼太子,年紀小?太子也只比宋世子大三歲而已,卻早已在朝堂上歷練得遊刃有餘了。忠勇侯的心思,是護子心切,還是不想陷入黨爭,他心裡自然清楚。
「天真?」永慶帝看了一眼案前堆得小山一樣,彈劾忠勇侯的摺子,起身望向窗外漆黑的夜,嘆道:「宋世子聰明過人,可惜了——」
可惜什麼,永慶帝未說出口。蕭鉞卻長舒了一口氣,似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般。看來,他賭對了,父皇對忠勇侯沒了殺心,否則也不會對宋世子說要好好問問他這等話。
宋昭確實聽出了話中的意思,才故意在御書房喜形於色。她清楚父親年少之事,今日覲見加以利導,勾起永慶帝回憶起與父親年少時的情誼,為父親開脫。
她今日在宮門口等了足足一日,朝堂上下都看在眼裡,若不喜形於色,怎麼讓那些人知道永慶帝還掛念著父親,怎麼能讓永慶帝知道,忠勇侯世子只是一個單純且不諳世事的紈絝。
好在,這步棋走對了。不管永慶帝如何治罪父親,至少命保住了。
父親一直讓她避開朝堂,如今她奉旨進京,時間一長,難保身份不會起疑,為長遠計,還是儘快讓父親脫困,離開京都為好。
當務之急,是她的身份不能揭穿。可那個像「九鳴」的太子殿下……
如果太子就是九鳴,為何剛剛沒有揭穿她?宋昭暗自搖頭,太子怎麼會是九鳴?等回去一定再好好查查。
宋昭壓抑著內心的不安,從庫房挑了兩壇酒,隨著引路太監往外宮門口走。
莊嚴肅穆的宮道寂靜無聲,凍得發青的石板路上,有一層厚厚的積雪,踏上去有嘎吱嘎吱的脆響。
轉過宮牆,看到太子蕭鉞的身影,正朝宮門口走去,身旁一個小公公舉著傘,將身子遮了大半。
宋昭忽然停住腳步。
蕭鉞似有所感,這時候轉身望了過來。
宋昭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行禮,「宋晏見過太子殿下。」
「宋世子,平身吧,」蕭鉞清冷的聲音,在風雪中傳進宋昭的耳朵,越發令宋昭不安起來,連聲音都像極了九鳴。
「去給世子撐傘,」蕭鉞命令身後的小公公。
宋昭連忙拒絕,「太子殿下身子要緊,宋晏皮糙肉厚,怎敢同殿下搶傘用。」
蕭鉞忽地嗤笑一聲,意味深長地望著宋昭,直看得宋昭白皙的小臉漲紅起來。
說什麼皮糙肉厚,這謊話說得太過奴顏婢膝,宋昭即便扮作男子,也是南州鼎鼎有名的美男子,雪膚花貌,體態風流,可不是什麼糙漢子可比的。
宋昭嘴一撇,心底突然竄出一股無名之火,忽想到此刻身在禁宮,不是她隨心所欲的南州,那股鬱氣發不得,又罵罵咧咧憋回了肚子裡。
蕭鉞上前一步,將傘從小公公手中接過,高舉過頂,遮在宋昭的頭頂上,居高臨下道:「宋世子心底好似在罵孤。」
第38章 芙蓉糕翻一翻東宮的床榻
宮燈在朔風中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投在朱紅宮牆上。細雪無聲地落下,太子玄色大氅上的金線暗紋在燈下流轉,如山嶽般迫近的身影完全籠罩住宋昭。
她不自覺地後退半步,在積雪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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