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良殺豬一刀一個不在話下,但殺人還是沒賊膽,他顫抖的手握著刀把,指向楊寄的鼻尖,聲音和那柄刀一樣抖抖索索的:「楊寄!你個殺千刀的王八蛋!我們一家哪裡對不起你,你糟蹋我閨女?!」
沈沅哭道:「阿父,不關他的事,我自己願意的。我不要嫁給建德王!」
「駱家都不敢忤逆建德王的旨令!……」
「我也不要嫁給駱駿飛!」平素被寵慣了,到了這個關鍵時候,沈沅先那一丟丟害怕全扔爪窪島上去了,護雛的母雞一樣只差朝前蹦躂,「建德王不嫌我是污過的身子,不嫌我肚子裡有人家的種,我就認栽,拿他沒轍!」
「姑奶奶!」沈以良只差撒下刀把給女兒磕頭了,「你年歲是小點兒,可想法怎麼跟三歲娃娃似的?建德王要是生氣了,我們怎麼救你喲!」
沈嶺終於開口道:「阿父,何必想得那麼悲觀?建德王納寵,有跟我們家商量同意不同意麼?這就是強取豪奪!如今事情已經發了,他生氣是一定的。但他自己在先帝先皇后的大喪之中,遣人說那麼一遭也能算是婚約?就是買妾罷了!除非他不嫌阿圓,否則,這牙齒只能打落了自己咽——論道理,他也不占!」接下來又是溫和的說辭:「其實吧,這些當大王的,家裡哪兒沒個三妻四妾?阿圓雖然長得不錯,也沒有傾國傾城,他一時頭腦發熱,過後指不定也就忘了。大不了——」他看了看楊寄:「有人吃點苦,讓他出出氣,估計也就過去了。」
沈山卻道:「你也別想得太美。我聽跟建德王的人說,這位大王自小性子就是涼薄冷酷的,惹翻了他,明面上或許不怎麼樣,暗地裡不知道怎麼整你。這事兒,估計也夠喝一壺的。但是,事已至此,也沒啥法子,古話說:『丁是丁,卵是卵』,這鳥事我們也只好咬牙根挺了。」
沈嶺忍了又忍,沒有忍住:「阿兄在任上也開始讀書了麼?不過,那叫『丁是丁,卯是卯』,不是『卵』。」
「去去去!」沈以良道,「讀兩本破書,別在這兒嘚瑟!你阿兄身上的官職,又不是讀書讀來的!」
楊寄終於敢發話了:「師傅,萬一建德王要殺人,就推我出去就是,就說我強_暴了阿圓。反正我臭名在外,爛命一條,沒一樣值得可惜的。現在也沒其他法子,萬一挺過這個劫,皆大歡喜了呢?」
現在確實沒啥法子,就算肚子裡的孩子可以吃藥做掉,但是一來女兒面臨的風險太大,二來她不是處子,將來進王府也是瞞不住的。真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想到這倆熊孩子整這麼一出又沒臉、又要命的大戲,沈以良氣不打一處來,見楊寄鬆懈了些,突然一拳頭狠狠打在他那張俊臉上。
打完了,氣撒了,上燈的團圓飯也就散了。大家各自回房,想心事的想心事,唉聲嘆氣的唉聲嘆氣,暗暗好笑的暗暗好笑。楊寄捂著半邊臉,看著淚光盈盈的沈沅拿著藥酒給他上藥。
「哎喲!阿父下手真狠啊!都黢紫黢紫的了!」
楊寄半邊臉疼得說話都不敢張大嘴,「嗚嚕嗚嚕」含混不清地安慰沈沅:「沒事,疼兩天就好。他這氣不撒出來,我還多提心弔膽幾天;撒出來了,我倒也放心了。」
「他拎著刀的時候,我真的嚇死了。」
楊寄扯著沒有受傷的半邊臉咧嘴笑:「我都不怕。他除非當時就氣的一刀下來,我就只好讓他當豬宰了。他有時間想清楚了,最多就是揍我,不可能殺我了。」
「為什麼?」
楊寄譬解道:「你想啊,要是建德王追究責任,你們說,倒把姦夫殺了,這個就說不清了,建德王也沒地方撒氣了不是?所以,留著我,可以頂這個責任,可以讓建德王那個鳥貨撒氣。其次呢,萬一建德王嘆口氣拍拍屁股也就走了,你是我女人了,懷了我的孩子了,你還能嫁給誰呢?自然是嫁給我最好嘍!你阿父要是錯手把女婿宰了,他上哪兒再找一個我這麼好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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