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盼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你想要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楊寄嘴最甜,笑道:「女孩兒像你一樣美,我要喜歡死了!男孩兒將來和我一樣疼你,我也多放些心。都好的!」
沈沅笑道:「女孩兒,是個大眼睛囡囡。可惜,我只哺餵了兩個月,就到建德王府來當奶娘,後來,就沒再見到。」
楊寄不由罵道:「該死的王八羔子,他老婆不產奶?兩隻奶袋是裝飾品?不行,那個小兔崽子居然搶我女兒的飯碗?!我以後要見他一次打一次!」
沈沅剜了他一眼:「人家是王府的世子,你有幾條命打人家?不過,如今建德王因為你的原因,倒還客氣,我打算再和他求求,讓他換個人來奶世子,讓我回家罷。」她的手指划過他身上一道傷痕,不由一滯,來回輕輕觸了幾下,抬眼問他:「疼嗎?」
楊寄看著她水靈靈大眼睛中的擔憂,心裡暖融融的,搖搖頭微笑:「早不疼了。」可他的心突然一跳,旋即疼了起來。沈沅的腦袋已然鑽進了他的懷裡,聆聽著他的心跳。楊寄想著沈山,酸酸楚楚地不知該如何開口,他機械地撫著沈沅的後背半天,才輕聲說:「有一件事,得告訴你……」
「你說……」沈沅的聲音軟得醉人,卻擋不住楊寄心裡湧上來的悲涼。
「大兄他……他……」
沈沅的頭從他懷裡抬起來,驚詫得瞪圓雙眼:「我大兄他怎麼了?」
楊寄越發不知如何開口,可是開弓已經沒有回頭箭,他只能硬著頭皮說:「大兄戰死了。」
「屍首呢?」沈沅的聲音顫抖,手指尖掐在楊寄的胳膊肉里。楊寄吞著口腔里的苦水,搖頭道:「我當時被砍得昏死過去。等醒過來,已經胡亂葬了所有戰死的人……」他的胸前被猛地一敲,接著又是一敲。沈沅突然痛哭起來,捏著小拳頭狠狠地打他:「你賠我大兄!你賠我大兄!」
楊寄心酸,明知她不講理,卻不忍心掰碎她的執拗,只能忍著疼痛挨她無理的打。一拳頭打在傷上,他禁不住倒抽一口氣。沈沅的手驀然停了,又撲在他懷裡罵他:「你傻的呀,你怎麼不躲?你打勝仗就是因為不躲才勝的嗎?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阿盼怎麼辦呀?……」
沈沅哭得昏天黑地,不知道多久,疲倦地睡去了。
楊寄卻睡不著了。他們下午來到這處客房,情濃似火大概也不會超過半個時辰;可是後面的光陰,是在這樣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度過的。楊寄恨不得這一切都是夢,眼睛睜開,夢醒了,自己還在阿圓家的後院幫著殺豬,當他們家的贅婿,其他都可以不要。
早春的斜照夕陽似乎並沒有什麼溫度,月白的帷帳只是籠了一層淡淡的鵝黃,室內光線漸漸暗了下來,也沒有人來伺候掌燈。楊寄寧願這樣靜靜地陪著睡著的沈沅,在越來越晦暗的光線下看著她帶著淚痕的睡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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