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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寄指著他的鼻子道:「你就把事情鬧大好了。就說我楊寄現在在門口要殺人了,接下來該打該殺我受著!」

沈沅害怕地搖了搖楊寄的胳膊,帶著哭腔道:「阿末,你忍一忍!我受得住的……」

楊寄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如果說這又是他打的賭,那麼這場賭勝算甚小,他幾乎是強撐著場面,實際卻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押上去了。可是,就是身家性命沒了,他也不願意在沈沅受辱受痛這件事上容忍權衡些許!

沈沅不停地在他身後小聲哭求:「阿末!阿末!你別衝動!要是我害了你,我以後怎麼辦?」

憑空挨了一巴掌的司閽卻是恨不得小事化大,見楊寄呆呆的似乎要鬆勁,他反而來勁了,捂著臉頰指著楊寄夫妻倆說:「好,你有種!你的話你自己記著!」一溜煙跑到後面去通報楊寄的大逆不道了。

楊寄緊張地審視四周,想找到奪門而逃的地點。然而並沒有找到。司閽的一聲呼喊,門外的王府護衛「呼啦」涌了上來。而少頃,內里也有十來人走了出來,個個手握著腰間的刀柄,蓄勢待發一般。為首的護衛昂然對楊寄、沈沅道:「大王吩咐,兩位到前廳去一下。」

楊寄在江陵勇猛,因為已經被置之死地,只余仇恨;今天的他,不僅手無寸鐵,而且因為懷裡那個害怕的人兒,他投鼠忌器,絕不敢有半點妄動。「阿圓,去就去。我不後悔,事情再壞,也不過就是我冒犯了他,我去死。」楊寄壓低嗓音說。

沈沅在他胸膛里顫抖著,說出的話卻有不遜於他的勇氣:「阿末,如果你在賭場上,明知道必輸,還會把身家性命都押上去嗎?」

她半晌聽不到回答,不用看楊寄的臉色,也知道他其實在後悔。沈沅低聲說:「我沒上過賭場,但傻子也知道,如果是必輸的賭,那只有讓損失最小。你去死,我又活得下去嗎?我怎麼一個人面對一切?你但想想女兒,也該忍一口氣。」眼見已經到了前廳的敞門邊,她的聲音嚴肅急迫起來:「阿末,答應我。忍!」

他的阿圓,聰明而勇敢,他發瘋似的愛她,正是為此,為他們倆的同心同德。

建德王端坐在正廳的梨花樹下,那一樹白雪,被風稍稍一吹,便落得滿地都是。精緻的胡床,鏤刻著螭龍的紋樣,而建德王茶青色的衣擺,繡著不同層次的藍色海水紋樣,帶著好絲綢的光澤,絲毫不亂地垂在胡床下方。

沈沅頭太低,只能看到他的衣擺,心裡莫名地生畏懼,也相應地生勇氣。她跪下身,雙手交握著,輕聲說:「婢子犯錯,大王責罰是教導婢子日後做事謹慎。婢子願意領罰。」說完這話,她抬起了眼睛,看了看皇甫道知的表情。

他在笑,勾起一邊唇角,樣子很冷漠。幾片梨花瓣兒打著旋兒落在他的肩頭,他伸手一撣,毫不憐惜地把那點點粉白嬌嫩撣入泥塵。然而,他需要的不僅僅是沈沅的屈服,他的目光飄向楊寄,卻沒有說話,從旁邊的高案上取過茶,深深地吸了一口。

楊寄是個人精兒,不勞多說,「撲通」就跪了下來,磕了好幾個頭才說:「大王,我娘子她不對。一千個一百個不對!要是她把我女兒摔了,說不定我也氣得要揍她。不過嘛,小娘家皮嫩臉也嫩,大男人誰下得去狠手?大王你說對啵?這樣,大王就把她交給我,我來教訓她就是,保證讓她下次記得要小心謹慎當差。」他存心討好,「咕咚」在地上又磕了記響的。

皇甫道知那一勾笑意都收掉了,把茶碗墩在案上,冷笑道:「楊寄,你當孤是小孩子麼?你剛剛違背孤的命令,在角門口唱的又是哪一出?你倒是撇不撇得清自己的罪過?」

楊寄等他這句,立馬就地又是一個頭磕下去,悶悶的聲響從鋪設齊整的青磚地上傳出來,倒還真不摻假!他抬起頭時,白皙的腦門上已經青了,他說:「大王,我更是一萬個知道自己的錯了。今日的錯其實都在我身上。大王的板子只管開發到我身上,您打到舒泰適意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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