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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寄大喜,摩拳擦掌道:「好!我第一個奉陪!」

投壺他不大會,但是練上三五遭,那木頭箭便得心應手,想入壺口入壺口,想成貫耳便貫耳(投箭入壺耳)了。大家轟然叫妙,逮著楊寄問:「嘿,你小子哪裡學來的?」楊寄拍拍手笑道:「日日練射箭,手上有勁,眼力也好多了。」

「不對不對!」大家不依,「練箭誰不在練?可弓箭之箭和投壺之箭大有差別。你小子別藏著掖著,有啥技藝大家分享,才是好兄弟!」

楊寄老老實實說:「我有啥技藝啊,不過是從小樗蒲玩得多,手裡準頭好罷了。」

一聽他會樗蒲,大家更加來勁:「這也是雅戲!快,找棋枰和搖杯骰子,我們也來兩局。」

楊寄如魚得水,摩拳擦掌地笑道:「如此,你們今兒要輸得光屁股了!——啥,不賭?不賭咱玩個什麼勁兒啊?誰捨不得錢的,站出來說!」

曾川拊掌笑道:「偏生鐵公雞要裝豪富!你敢玩,我們還不敢陪?來,哥幾個,把褡褳里的銅錢都拿出來干他娘的!今兒不盡興不回去!」

結果呢,就楊寄一個人盡興了,其他人輸得臉都綠了。曾川這傢伙雖然不差錢,但眼看著自家的銅錢往人家那裡流,心裡也不是滋味兒啊。他恨恨地看看棋枰,看看骰子,道:「這樗蒲,玩著真麻煩!」又自我解嘲說:「錢是王八蛋,輸了還會來。但是,下頭日子肯定要緊巴了,只能等皇帝大婚時放賞賜咯。」

楊寄心念一動,抬頭笑問道:「皇帝什麼時候大婚?我也等賞呢!」

曾川沒好氣地看了楊寄一眼:「八字兒還沒一撇呢,不知道!」

楊寄看他臉色,不應答這茬兒了,笑笑說:「錢是王八蛋,輸了還會來。說得好!今兒喝花酒,我請客,不讓兄弟們吃虧!」

秦淮河的夜,美得妖冶,沿河兩岸,各色花燈,照得元宵節似的,水中燈影、船影、人影,一條條彩蛇似的扭動著,絢爛到不真實。幾艘畫舫之中,便是溫柔鄉所在了,精緻的小食,醇美的酒水,還有切切嘈嘈的琵琶聲,軟儂的吳歌,楊寄坐在脂粉堆里,濃烈的香氣熏得他幾乎想吐,只能接著酒勁,把身邊一個粉光脂艷的陪酒妓推得離自己遠了一些。

有人請客,曾川幾杯下肚,心情好多了。對楊寄討教道:「嘿,你小子神了。我們呼盧十次,能中一兩次就要阿彌陀佛;你呼盧十次,開開倒有六七次中的。我們棋枰上走步也算穩當,怎麼碰到你的『兵』『矢』,就挨著往溝里填送?」

楊寄被戳到了興奮點上,「滋溜」喝了一口老醪,興致勃勃地說:「這裡頭當然有學問。呼盧聲音響,你的耳朵卻不能被這聲兒左右,要聽到嘈雜之外,骰子的聲音;棋枰上大家都想快點贏,一心一意要把人家的『兵』『矢』撞溝里,反而欲速不達,幾顆子兒都要算計好了,自己各子兒之間能夠互相呼應、互相牽制、互相聯合,才不會被一鍋端了啊。」

曾川聽得似懂非懂,呆呆握著酒杯想了半晌:「怎麼和我老子逼我讀的兵書有點像?」

楊寄擋開身後為他添酒的女子的手,笑著對曾川說:「其他不談,這裡吵鬧吧?咱們來搖個骰子聽聽聲兒。」他舉起搖杯,吩咐歌女們彈琴唱曲兒不許停下。五顆樗蒲骰子在搖杯里「嚓嚓」地響起來,曾川他們豎起耳朵仔細地聽,可噪音實在太大,除了聽見木頭們互相碰撞的聲響,其他動靜實在聽不出來。楊寄手裡卻不緊不慢,任憑旁人催他幾回「開搖杯吧」都不肯停手。

終於,他放下搖杯,按著杯口,笑道:「我說是個雉,猜錯了我罰三杯,跟我的罰一杯。猜其他花樣的,錯了三杯。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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