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樣的!」楊寄讚許地看著老婆,扭頭對發話的那個道:「啥不合適的!把我夫人放在哪兒我都不放心,就是跟我走。」
他挽著沈沅,一路昂首闊步一直到了太極殿後的供皇帝燕居的便殿,從進入主殿後的甬道開始,被人踏亂的血跡就隨處可見,越來越濃。沈沅先吹了牛,這會兒只覺得背心發冷,緊緊握著楊寄的手,貼著他走,一步都不敢離開。
楊寄輕聲道:「這些是守衛的人,皇帝是被毒死的。」
他手邊沒有自己人,只能親自保護妻子,拉著沈沅的手輕輕揉著,把她帶進便殿裡,親自檢視皇帝死狀。
死相也不算慘不忍睹。小皇帝白胖臉浮腫著,眼睛半睜不睜,張著的嘴角溢出一絲紫血,手裡還握著半塊玫瑰蜜糕。楊寄看了一眼,還去他的脖子側面試了脈搏,確實是死透了。他這才把目光投向一旁站著的另一個人——皇甫袞。
皇甫袞臉色青白,喉頭不時逸出作嘔的聲音——他畢竟還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大孩子,在堂弟的餅餌里下毒,他沒有覺得不妥,但是真的親眼看到堂弟的死狀,還是十分不適。他強忍喉頭一陣陣湧上來的噁心,結結巴巴對楊寄說:「中領軍,事情已經這樣了。他下令殺中領軍時,就註定了自己的死路——朝中可以沒有一個白痴皇帝,卻不能沒有中領軍您!」
楊寄冷笑著看了看皇甫袞,他居然已經穿上了袞袍,長長的十二道垂旒不安地晃動著,把他少年的臉分割成充滿邪氣的一道又一道。
楊寄道:「我這個中領軍的職務,早已經名不副實:一來,我是死囚牢的犯人,二來,我名義上領著中軍,實際上領的都是那些個『土匪』們,再不為朝廷重視。今日這事兒,不是我要撇清,實在是與我無關。您是想當皇帝,還是想當建安王,您隨意玩兒就是。」
皇甫袞搶上幾步,虛攔住楊寄,陪著笑說:「事情是我做的,自然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牽扯任何其他人。中領軍嫌朝廷一向慢待了您,我只好說,我一直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但是今日,於我們都是機會!中領軍不嫌棄,我立時可以把虎賁營的虎符給中領軍使用。」
楊寄從皇甫袞手裡接過虎符,見小伙子一臉緊張不安,笑笑道:「現在皇宮九門,七門屬於太傅,一門屬於建德王,還有一門,才算是您的,但是虎符能不能調動裡頭的人?只怕您自己也沒有把握吧?」
皇甫袞「刷」地白了一張臉,但這個少年倒也有些急智,立刻道:「我倒有個兩全之策!」
☆、第103章 扳局
楊寄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默默然聽著。
皇甫袞到底還是個歷練太少的少年郎,一想到自己大約能夠說動楊寄,急不可耐得語詞幾近含混不清:「這是皇帝才配有的虎符,雖然也許調動不了宮城的虎賁營侍衛,但是這至少象徵了皇帝給予你的調兵遣將的權力。建鄴外頭,荊州軍、北府軍和西府軍聽說中領軍您被抓的事情,都鬧騰得厲害,已經有扯了旗子要造反的。不如中領軍拿虎符出城安撫,讓他們知道中領軍不僅無事,而且更得朝廷重用,那麼,這樣的亂局自然也就化解了。」
楊寄肚子裡暗暗歡喜,臉上還是皺著眉頭不置可否的模樣。皇甫袞心急浮躁,立刻又增加了許諾:「建鄴再經不得風雨了!中領軍如果肯不計前嫌,平息京口和歷陽的兵卒譁變,以重建社稷之功,就是封太保也是該當的。」
楊寄擺擺手道:「臣何德何能,敢要太保的冠服?若是陛下真的瞧得起臣,就給臣一個名分,讓臣督荊州,為陛下保此長江重鎮吧!」
稱呼都變了!皇甫袞喜上眉梢,輕咳了一聲道:「愛卿忠心報國,實乃朝廷大幸!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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