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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炭火正旺,卻見盛銘身邊幾個最漂亮的侍女,解開外頭衣裳,只著小衫綾褲,連領口的抱腹邊兒都看得見,貼著盛銘的身體坐下來,把他擠在一堆軟玉溫香之中。盛銘換了張臉,笑道:「見笑。我怕冷,又聞不得炭火氣,只能用這些『肉屏風』(1),幫我擋著風寒取暖。」

他笑得自然,可楊寄仍覺得他顯得十分猥瑣,撇了撇嘴忍著心裡的氣憤。過了片刻,盛銘又咳嗽了一聲,一個侍女忙俯身跪在他腳下,抬起頭,張開嘴,盛銘自然而然地將一口痰吐在那侍女的嘴裡,盯著她咽了下去,才揮退了。

楊寄一幫人無不看得目瞪口呆,甚至覺得剛吃下去的飯食也開始在喉頭打轉。盛銘似在嘲笑他們的見識淺陋,淡淡道:「啊,不必奇怪。女子口氣天然芬芳,我叫她做『香唾盂』(2)。」

楊寄終於覺得再也無法忍受,起身施禮道:「那麼,我也不打擾了。姑臧帶來的百姓,辛苦刺史安頓。我帳下主簿沈嶺,不知還在雍州麼?」

盛銘道:「啊,沈主簿與王駙馬相洽甚歡,所以跟著王駙馬去荊州了。若要聯繫,我這裡驛遞方便,幫將軍帶信便是。」

楊寄道:「勞駕勞駕!」帶著自己的人退了出去。

大家一出門,臉色都變了。雍州刺史不是個東西,誰都看出來了。嚴阿句大概以前有著被這樣貴人欺侮的經歷,尤其怒髮衝冠,恨聲道:「死了胡屠夫,不吃混毛豬!咱們還是去涼州或荊州吧,何苦看他的臉色?」

楊寄嘬牙花子思忖,好一會兒道:「這裡肯定留不得。但是我們帶來的人還是得安頓下來,不然,不管是往西打還是往東打,帶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幼婦孺,算怎麼回事?」他最後長長嘆了一口氣:「知人知面不知心,姓盛的傢伙,我發達時他的那張臉可不是這樣的!」

世情冷暖,就是如此。轉天,楊寄安置他從姑臧一路帶來的民人。他散掉了一多半的金銀,好容易帶著這樣堂皇的一支人馬出來,結果,金銀白散了,堂皇的背後根本就是人家的嫌棄。

盛銘對楊寄本人還算客氣,新打掃了官員及家眷所居的公館。楊寄在公館裡逗弄逗弄新生的兒子,及至沈沅端上飯食,才扭頭笑道:「阿火真可愛!將來你會更偏寵兒子,還是喜歡女兒?」

沈沅笑融融看了看楊寄懷裡的小兒子,見他睜著眼睛,舞手舞腳的模樣,忍不住疼愛,但卻說:「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都一樣。我一路都在想阿盼,雖然她沒遭這次姑臧的險,但是畢竟分開這麼久,不知她是胖了還是瘦了,也格外怕她生病。」

楊寄勸慰道:「沒幾天就要過年了,咱們的人餓了一路的肚子,終於有口飽飯吃,好歹讓他們休整一下,在雍州安安心心過個年。這會兒縱使看人家點臉色,看完就忘,總歸是填肚子實惠。年後一過正月十五,我們就帶點精悍的去荊州瞧阿盼。」他又說:「驛遞的信我也送了,別讓盛銘覺得我太生分。但另外寫了一封,遣了我信得過的人另送到荊州。人心隔肚皮,防著一點好。」

敗仗已經打了,現如今是考慮儘快重整旗鼓才是。楊寄頗有舉步維艱的感覺,涼州的何於進非常惹厭,荊州的王庭川又是皇甫道知的妹夫,沒一隻好鳥,自己老臉皮厚蹲在雍州蹭吃蹭喝,和當年蹲在秣陵的里坊里也差不離。正在算計著,突然有人拍著門叫道:「將軍!將軍!出事了!」

事情出在城外,從姑臧一路帶來的民眾,不少是被北燕劫掠,而又得不到接濟的百姓。好不容易到了心目中的天堂之地雍州,卻發現日子並沒有變化,還是一家老小吃糠咽菜混個半飽,晚來支個簡易的帳篷,睡在雪泥地中,這幾日恰恰寒潮,突然間天寒地凍的,有些嬌弱些的老人和孩子扛不住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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