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被楊寄今日喋血的一齣戲給驚呆了,只有沈魯氏一廂側著頭不敢看,一廂又喃喃道:「五年……那時阿圓都二十八了!……」
楊寄溫柔地看向沈沅:「是啊,歲月不等人,那時你都二十八了……你信不信我?願不願意為我這個賭棍再打一場豪賭?」
沈沅咬了咬嘴唇,終於點了點頭。
楊寄終于欣慰地笑了,失血讓他的臉頰和嘴唇都有些發白,鮮血不斷從他捂著傷的指縫裡滲出來,沈沅說:「你褡褳里還有金瘡藥麼?快進房間,我給你包紮一下止血!」
沈以良他們看著女兒把楊寄攙扶到了後頭臥房,不知怎麼,心裡的恨意都慢慢消失了。沈以良對沈嶺說:「這賭棍,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五年之後,要是他還不能兌現承諾,我可就不理他了,一定要把阿圓嫁掉了!」
沈魯氏嘟嘟囔囔道:「可不是!二十八了!幾乎就是半老徐娘了,還不知能不能像今日這樣搶手呢……你們就不該答應!……」
沈嶺對沈岳說:「阿岳,你去後頭倒點水給大家喝。」打發走了他,才目視父親說:「阿父,你覺得,這五年,阿末得做什麼?」
沈以良被問得一怔,好一會兒才說:「我哪知道!」
沈嶺苦笑了一笑,說:「要重新迎娶阿圓吧,阿末只有兩個法子可行:一是找機會弄死公主。」
沈以良怕得連連搖手:「胡說胡說!殺公主,叫人知道了不得滿門抄斬啊!別說是公主,就算是普通一個女人家,也不該隨隨便便弄死,傷陰騭的!」
沈嶺點點頭:「是啊。那麼,第二條路就是,阿末努力到有對抗皇室的權力,就連休棄公主,皇帝和大臣們也都不敢說什麼。」
還有這樣的事!沈以良覺得不可思議,撓著頭不發一言。沈嶺壓低聲音道:「到那時,無外乎阿末變成萬人之上的權臣,像趙高、曹操那樣,令百僚失聲;又或者,造了皇帝的反,自己當皇帝了。」
沈以良嘴張得老大,半日都沒能合上。
再說楊寄躺在沈沅的閨房裡處理腹部的傷口,鼻端是閨房清新的香氣,在搖籃里舞手舞腳玩耍的阿火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時不時還被自己的手指頭逗樂,笑得「咯咯」的;沈沅慣常用的桂花頭油鮮甜的香味飄飄悠悠,壓住了氣息怪異的金瘡藥味。楊寄在刀口疼痛與沈沅雙手的溫軟撫摸中感受著冰火兩重的不同滋味,心裡卻漫漠地有些放鬆的歡喜。
好容易包紮完了,楊寄摸了摸裹得牢牢實實的肚腹,抬眼恰見沈沅紅腫的雙眼,她淡淡地瞥過來,一言不發,離開了榻邊。楊寄不甘心地側身追隨她的身影,傷口一動彈就疼,他也嬌氣地呻喚了一聲兒。
「躺好!」沈沅兇巴巴道,捧來一盞蜂蜜水遞到楊寄口邊,「臉色好差,喝點水!」
楊寄就著她的手喝水,喝完了,又撒嬌:「我要吃你做的醬燒蹄髈!」
沈沅白了他一眼:「剛受傷,就吃醬燒蹄髈!留疤怎麼辦?!今日只有春筍煨排骨,愛吃不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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