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冷冷道:「還是再來一碗吧。好得乾脆些。且那靈芝也是不易得的呢!」
楊寄只差給這娘們作揖,推開碗笑道:「真的好了,這麼珍貴的玩意兒,我喝太多了也糟蹋,萬一上了火不划算。」
公主點點頭說:「好吧。其實也沒啥事,怕駙馬喝多了傷身子,既然酒醒了,伺候著安置吧!」於是,兩個十六七歲的侍女過來,開始解楊寄的衣帶。
☆、第169章 爭吵
楊寄的心臟頓時緊張得「怦怦」跳起來。男人喝了酒而未大醉,總會有些血脈僨張的興奮,那是遏制不住的。剛說了「不用」二字,皇甫道嬋冷冰冰的聲音已經傳過來:「駙馬也該當熟悉熟悉怎麼讓人服侍。三世長者知飲食,總是慢慢薰陶出來的尊貴!」她放下手中的長毛白貓,任它「刺溜——」跑出了寢臥。
服侍的兩個侍女都是情竇初開的年齡,燈燭下,粉白的臉帶著羞怯的紅雲,柔軟的手指在楊寄的領口、腋下、腰間次第解著衣帶,外衣猶可,到裡頭中單,手掌的溫度和指尖的柔潤簡直就拂在身上,兩個小姑娘的呼吸似乎都比之前沉重,何況乎那個被小手撫來撫去的大男人。
楊寄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想姑臧最冷的那個夜晚,想他在亂軍中為沈沅接生的緊張,想懷抱著阿火而伸手臂去擋住燒著的椽子的疼痛,想沈嶺逼他發的那個誓言,想得身上寒浸浸的,脊柱骨上颼颼的發冷,小肚子裡也跟著發冷。
可是他沒想到,那兩個害羞的侍女,手居然不老實!她們就在皇甫道嬋的眼皮子底下,把軟乎乎的身子也湊了過來蹭!
楊寄這才注意兩個人的衣裳,居然都是薄漏的輕紗,肩上的領子已經滑到了胳膊上,鎖骨形成了漂亮的曲線,他控制不住的目光順著鎖骨往下,那潔白的一抹,溝壑的陰影,居然還帶著細密的汗珠,在金色的燭光下生輝耀目。
剛剛的涼意瞬間被血脈里的熱氣沖走了,先時喝下去的美酒,火辣辣地在他每條血管里躥,最後匯集凝聚到小腹,連剛好的刀口都熱得發癢。
而格外顯得美艷的那個侍女,長睫毛一翹,亮汪汪的眼睛瞟了上來,趁著楊寄愣神的片刻,無骨似的小手探入他鬆散的中單,去找汗巾的結。楊寄心頭一炸,可是雙手雙腳控制不住似的,無力地說:「你別,我自己來……」
那侍女聲音和蚊子叫一般:「駙馬,公主說,要好好洗洗……奴來駙馬的幫忙……」
另一個則在端銀盆,注入熱水,還沒調好水溫,突然聽見一聲悽厲的叫,隨即一個白影突然從門外竄進來,徑直撲倒銀盆上,打翻的水盡數潑了上去,那悽厲的叫聲便又響了一次。
皇甫道嬋眼尖,站起來怒喝道:「我的雪娘!」再定睛一看,更是臉色都變了:「誰幹的!」
是那隻長毛的白貓,身上淋淋漓漓是洗腳水,大概有些燙,它直哆嗦。關鍵是,淋淋漓漓的白毛變得長長短短,有的地方甚至都禿了,漂亮的長毛耳朵也沒了毛,鬍鬚更是一根不剩,肚子上滾滿了泥塵,全數蹭在公主的裙擺上。
再愛的貓兒,髒成這德行,皇甫道嬋也不願意抱了,她提著裙擺,瞪視著可憐的貓兒,聽著那「咪嗚——咪嗚——」淒淒切切的叫喚,連屋子裡的楊寄都沒注意。
可憐的還有那個打洗腳水的侍女,早已嚇得臉煞白,跪倒在翻了一地的水裡,連連頓首,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而外頭,氣急敗壞的婆子和丫鬟正提溜著一個小小的身子過來。那小人兒兩條腿都不著地,聲音尖銳得能裂帛:「放開我!放開我!我找我阿父!」
果然是那個討厭的鬼丫頭!
皇甫道嬋氣得渾身都在發抖,看了楊寄一眼,對婆子喝道:「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