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略微清醒,「呸」了他一聲,嗔道:「只有你要忍麼?只有你要被救麼?五年……我都不知道自己熬不熬得下來!反正熬不下來——和離文書擺在那裡,咱們還是各尋各的歡喜去。」
楊寄停下動作,轉瞬間眼眶已經紅了,低下頭懲罰似的狠狠親她,親完了,撫著她紅得發腫的嘴唇:「發誓賭咒什麼的,其實也沒有用。你如今的苦處,我感同身受,心裡都明白。但是我是個賭棍,你也懂的。如今寶已經押上了,成了,我們倆的後路就是坦途了;不成,一切我一個人擔著。只是裡頭考驗的都是人心,譬如我。你願不願意跟我賭一場?賭贏了,咱們說不定能握天下。」
沈沅抿著嘴,盯著面前這個男人,又怕他說大話,可又願意相信他。最後只能曲起腿踹了他一腳:「我早跟你學著在賭命了。用我一顆心,賭你一顆心。輸了,我也認帳的,絕不會一般女娘似的哭哭啼啼怨天尤人。不過今天,你既然只是應個急的,不許弄裡面。」
「哎!」
楊寄心裡熱乎乎的,答應完,看著沈沅圓亮亮的眼睛,睫毛撲閃撲閃的愛煞人,她身子一扭,他就激動得一激靈,鹿血的熱力就「呼啦」漲上來一層,愛到極處,哪裡忍得住,抱緊了她的腰,就任性妄為了。
沈沅被攬緊了,心裡也迷迷濛蒙的快樂,也只好由著他任性妄為了。等楊寄軟得一灘泥似的掛在她身上,沈沅才氣呼呼戳他額頭:「可好!要是又懷上了,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楊寄賴皮地笑著:「我認!我認!」
「你認個魂!」沈沅翻了他一個白眼,有些擔心,但又沒法子了。
兩個人有千言萬語,可是此刻啥都不願意說,啥都不願意想,彼此坦誠信任,不在幾句甜蜜的話上。他倆適意地在榻上躺了一會兒,覺得時間就這麼停下來多好,什麼事都不用考慮多好!
只是,時間畢竟還是嘩嘩流過去的,而且,越是感覺美好的時間就越是流得快。轉眼,日頭都頂在窗戶紙上老高了,沈以良牽著待宰的豬又到了外頭院子裡,又開始罵人:「阿岳你個小兔崽子!今兒姊夫回來,還不過來幫忙殺豬,讓你阿母做幾道好的招待招待?」「黑狗起床了沒?今日學著捆繩兒,也別給我躲懶啊!」……
楊寄心裡是久違的溫暖,見阿圓也有要起身的意思,賴皮似的一把抱住:「你太狠心了!我還沒抱夠!」
沈沅一下被帶倒在他懷裡,懷裡暖得熏籠似的,蒸得她臉紅出汗。外頭阿盼也醒了,只聽她「咦」了一聲,接著跳下榻,光腳丫子就往裡跑。
「了不得!」沈沅慌了,七手八腳找衣服穿上。楊寄則把自己裹在被子裡,跟條吐絲的蠶寶寶似的。
沈沅勉強穿好衣服,阿盼已經赤著腳打開了寢室的房門,探進一個小腦袋,然後歡樂地笑了:「咦,昨晚上我還睡在將軍府,怎麼今天一睜眼,就到外婆家了?阿母在變戲法嗎?」
沈沅抱住女兒的小腦袋,心疼地親了好多下,又問:「阿盼在阿父那兒可還習慣?過得好不好?」
阿盼早就鬱結了氣在肚子裡了,看到能為她出氣的人在面前,自然少不得人盡其用,嘟著嘴假做要哭:「阿母阿母,我過得一點都不好!連阿父都打我屁股!打得可疼了!我好多天不能沾凳子!……」加油添醋把在公主府的事兒說了一遍。
沈沅回過頭來,目光兇巴巴的,恨恨地白了楊寄一眼,回頭對女兒說:「你阿父不對!等會兒,他怎麼打你,我怎麼給打回來!」象徵性地伸手打了被子裡的楊寄兩下,楊寄呢,也配合地「哎喲」叫喚了兩聲。阿盼大度地說:「算了算了,我不和阿父一般見識了。別打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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