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再正常不過:他在秣陵和狐朋狗友相約出去玩時,也得有這麼一幫子人,幫著隱瞞家裡,幫著互相護短,幫著通風報信,這裡頭掌握的經驗,幫他少挨了多少頓打呢!
沈嶺倒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年歲不大的弟弟,陪伴那些五大三粗的武將,倒還真是一把好手。沈岳是個「自來熟」,又仗著年紀小大家不和他計較,酒宴上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又虛心好學,和那幫子愛吹水的武夫們聊得唾沫橫飛——連沈嶺都插不進話。
酒足飯飽,大家商量玩什麼,聽了幾首小曲,懨懨地不得勁兒。沈嶺心知,這幫子傢伙在建鄴這地方不缺女人,所以沒那種如饑似渴的感覺,但是長久不打仗,腔子裡好鬥的勁頭無從發泄。他忖了忖說:「還是樗蒲吧,呼盧喝雉的,熱鬧有趣。」
沈岳第一個蹦起來:「好嘞!我玩!」
他捋起袖子,拿出在秣陵和他那幫朋友兄弟一起偷玩樗蒲的勁頭來,接過一隻搖杯就拼命搖起來。可惜他不是楊寄,水平太次,每每打開,「盧」與「雉」這樣的好花色都與他無緣。所以沈岳也每每在武將們粗魯的笑聲中,唉聲嘆氣地輸得好慘。
最後,他摸摸褡褳,一臉沮喪:「唉,玩不了了,各位將軍、都督、領軍們太厲害,我哪裡是對手!再玩,要光屁股回家了。」
大家像待小兄弟一樣逗著他好玩,摸摸頭亂糟糟說:「沒事,欠著就好,沒你這個小活寶,熱鬧不起來。」
沈岳到底害怕父親的巴掌、竹條和門閂,欠錢的事不敢做,只是搖頭。突然,誰在後頭捅了他兩下,沈岳回頭一看,沈嶺拎著好大一隻錢袋,對他使使眼色。沈岳打開錢袋一看,立馬精神了:「好嘞!又有錢了!咱們接著玩。」
沈嶺在他身後輕輕說:「阿岳,盡情玩,別怕輸錢,你姊夫有的是錢!」
當然,楊寄自然不知道,沈岳一晚上,在沈嶺的幫助下,把他半年的俸祿都給輸掉了……
卻說楊寄,「得知」沈沅流產的消息,恨不能打回去活活扼死永康公主,但是最後殘存的那絲理智告訴他,公主那如瘋似癲的狀態,他不能再去點爆了,要是真的和她同歸於盡,然後葬一個墓穴里了,他就連死,都對不起苦苦等他的沈沅了!
他轉身往秣陵去,卻又被攔住,說是陛下的急命,要叫他當晚就出城往京口歷陽點兵,火速往涼州馳援。涼州是楊寄的地方,他也不敢耽誤,只能急急地到中軍營里,吩咐沈嶺幫著到秣陵看上一看。他無比歉疚地對沈嶺說:「我原該是自己去瞧瞧,但是一來時間急迫,二來也想著二兄的話,怕再給阿圓添新的麻煩。所以,只能拜託二兄,代我好好安慰阿圓,丟了一個孩子不要緊,以後不能再生也不要緊。我們已經有了阿盼和阿火,夠夠的了!」
沈嶺不置可否,更不說他嫁禍的想法,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最後道:「臨時能看準大事,不被小事耽誤,將軍,這是你的進步!阿圓那裡你放心吧。」
楊寄懷著深深的歉疚而去,殊不知這還是出自沈嶺對他的情愫的算計。
他帶著最親信的部隊,快馬加鞭,終於到了前往西北的第一站——雍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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