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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駿飛這下再忍不住了,敲著自己的腦袋「嗬嗬」大哭起來。穩婆洗了手,到外頭向公主府的來人匯報情況去了。沈沅膽戰心驚之間,隱隱覺得這一切與自己有關,卻也說不清道不明,只是身上一陣又一陣地出冷汗,連張氏都悄悄問她:「妹子,你怎麼了?臉煞白的!」

沈沅說:「我想去看看雲仙……」

張氏猶豫了一下,看看手裡的綢布零料,看看抱著頭在地上哭得不知所措的駱駿飛,嘆了口氣說:「好吧!這家子也夠慘了,怎麼遇上這樣的飛來橫禍?咱鄉里鄉親的,還是多關照著些吧。」

路雲仙躺在鋪子後頭臨時休息用的小榻上,失血的臉白得嚇人,半闔著眼睛,眼角垂下一道淚痕。一旁的小几上放著一碗熱紅糖水,沈沅端起來,舀了一勺吹溫了,送到路雲仙的口邊,柔聲說:「妹子,喝一口吧,漲漲力氣。」

路雲仙睜開眼睛,看了看沈沅,又看了看張氏,那雙美目仿佛是「嘩」地一下蓄滿了淚水,洶湧地流出來。張氏忙道:「妹子!小產和正式生產是一樣的,這麼哭要害眼睛的!」

路雲仙艱難地伸手抹了抹淚,就著沈沅的勺子喝了兩口紅糖水。她在建德王府上待過相當長一段時間,骨子裡比駱駿飛見多識廣,勇敢大氣,傷心是傷心,卻沒有蒙了心智,她看了看沈沅道:「說我,或者我郎君會得罪公主府的人,打死我也不信。我剛剛想,若不是建德王那裡使的么蛾子,就是永康公主誤會,因為我曾經是賜給楊寄的小妾……只是不曾想,她手段下作成這樣!」

她說不下去了,「呵呵」地冷笑,目光中滿是憤懣,俄而又傷慟起來:「我好容易懷了這麼個男孩,更是舅姑心心念念期盼的,如今就這麼給糟踐掉了……她縱使惱我,弄斷我的手腳,弄瞎我的眼睛,我都不至於這麼恨她!」

沈沅不知說什麼安慰她,只能拍拍她修長潔白的手,又給她餵了幾勺紅糖水。張氏道:「我們到底是外姓,我叫小駱掌柜進來陪媳婦。」

張氏出去不過片刻,又發足奔了回來,她素來快人快語,大聲嚷嚷著:「了不得!了不得!小駱掌柜忍不住氣,去縣衙敲登聞鼓了!」

雲仙驚得坐了起來,拍著床板道:「他這個傻子!自古民不與官斗,何況是公主府!他這麼鬧騰,是連命都不想要了麼?!」

果不其然,很快,大家就得知,駱家的小掌柜駱駿飛,因妻子莫名被公主府的人灌下了墮胎藥的事,上縣衙狀告永康公主。驚呆了的縣令回過神來,哪裡敢動公主府!下令以「越級」「誣告」兩項罪名,將駱駿飛重責八十杖,關入了秣陵縣的大牢。駱家僅此一個獨子,他父母為了救兒子,賣掉了家裡的鋪子和地產,換得了賄賂的錢送進衙門。縣令見到財帛,總算網開一面,已經上了身的板子收不回來,但許駱家延醫用藥;人雖然沒放出來,有錢能使鬼推磨,換了間舒適些的牢房,又許家人進去探視。

駱家老夫妻看著渾身血跡、奄奄一息的兒子,又急又痛,回家後把怨氣盡數撒在了媳婦身上,在產房外頭罵了千遍萬遍「掃帚星」。

沈沅既是看不下去,也是心中存著莫名的歉意,回家後,幾番說要上京里找楊寄,叫他想法子救駱駿飛。沈以良大罵道:「你昏了頭!還敢找楊寄?不過是名義上做過楊寄的小妾,駱路氏就被流掉了孩子。你還正門正分是楊寄前頭的妻子,倒不怕公主府的人來燒了我們家房子?!」

「那……那就找二兄……」

沈以良一提到沈嶺就氣不打一處來,跺腳說:「你別給我提那個混小子!他已經不是我們家的人了!」他捨不得對懷著孩子的女兒動手,但出了家門打聽消息時,看見沈岳正借著送熟肉的藉口,和一群狐朋狗友在外頭搖骰子、吃點心,當即爆發了。他拎得動幾百斤的肥豬的手,提溜十三四歲的沈岳簡直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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