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溫柔拂過每一個角落,將沉睡的大地喚醒,最後細膩而柔和的灑在少年好看的眉眼上。
沈夜焰醒來,一眼就看見晨曦中的清冷男人。
姚婪背對著他站在窗邊,黑色長髮散落腰間,他的周身被晨曦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整個人都像在夢境中一樣遙不可及。
床上的少年沉默看了好一會,沒敢去打擾,不想打破這副美妙畫面,想著若是以後每天清晨一睜眼都能看見他就好了。
姚婪轉過身來對上少年溫柔的目光,似是也沒想到他醒了,微微愣了愣,走上前來坐到床邊。
沈夜焰慌忙想要起身,可頭還有點暈,身上也有點軟,沒能起來,同時也被姚婪按回了床上,隨後後者拽過他的手,探向脈門。
「師尊,弟子怎麼了?弟子只記得昨晚同師尊一起回來,後面,後面就不記得了。」沈夜焰開口還有些虛弱問道。
「許是太累了吧。」內力平穩流轉,毫無差池,姚婪收回手,淡淡說了一句。
「弟子太弱了……」沈夜焰說:「給師尊填麻煩了。」
姚婪去一旁拿過茶杯,下意識舉動去抱他半坐起來喝水,沈夜焰靠在姚婪懷裡,二人都有點怔愣。
這麼自然呢嘛?
這個動作都已經進行到一半了,實在不好停,姚婪硬著頭皮摟著人餵他喝完了水,剛想起身,被沈夜焰拉住了手臂。
「師尊照顧弟子一整晚?」少年目光炙熱,追問的目光看得姚婪有些心慌。
姚婪別過臉,「沒有,夜裡你睡得很好,沒什麼需要我照顧的。」也就每個時辰給你擦擦汗喂喂水,輸送內力吃點藥。
沈夜焰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打底褥衣,料子柔軟舒服,只是穿著稍稍有點短,明顯不是他自己的。
少年的眼睛藏都藏不住的欣喜激動,明明臉色還有些蒼白,氣息也有些虛弱,卻想要讓自己馬上就能金戈鐵馬的上去戰場一樣英勇威猛,拉著姚婪手臂,儘可能平靜道:
「師尊為弟子換的衣服?」
姚婪:……
「哦,你發燒了,衣服都濕透了。」
沈夜焰喃喃:「師尊親自換的。」
姚婪有些不耐煩,「不然呢,這還有誰。」又明知故問!
沈夜焰直接就說道:「那師尊豈不是把弟子都看光了?」
姚婪:???這徒弟什麼毛病?哪壺不開提哪壺,專挑讓人無語的話題來說是吧?
「怎麼了?我不能看?」姚婪大概是一時氣急,說出的話也有點賭氣的感覺。
被人說中了看穿了的感覺相當不好,他是把他看光了,不僅看了,還感慨來著,小崽子不知不覺長大了,身材這麼好,平時穿著衣服看不出來,肌肉還挺緊實,而且……
姚婪又想起夜裡幫他換衣服的一幕,臉上羞憤的表情更甚。
沈夜焰看得是心花怒放,隨後就見姚婪憤恨起身,自己給自己找個台階,煩躁的丟下一句:「我是你師尊!」
我是你師尊,有什麼不能看的!你就一小孩!
「師尊,今天我們做什麼?」沈夜焰迫不及待追問。
姚婪坐在旁邊默默喝茶,聞言挑起眉毛瞥了他一眼:「你總纏著我做什麼?你就沒點事情做?」
「扶搖劍法練會了是吧,行。」姚婪說:「先吃飯吧,吃完飯去藏書閣抄心法,每天抄十本。」
藏書閣上萬本心法,你不是沒事做嗎,抄唄,抄完你就清心寡欲了,抄完你就人間大道了。
上輩子就是因為沈夜焰太閒了,沒有功法可以練,沒有心法讓他抄,不挨揍的時候就和那個神神叨叨的范明陽混一起研究妖魔鬼怪。
現在范明陽也被自己弄死了,修仙正道的功法心法也都慢慢教你了,這下你沒時間去墮魔了吧。
姚婪心裡得意著呢,沒想到身旁的少年比他還得意,興奮道:「好!師尊!弟子這就去抄!」
「以後抄完心法,每天晚上弟子都會拿來給師尊過目檢查!弟子現在就去了!」沈夜焰說完,起身向姚婪禮了禮,撈起衣服轉身出去了。
姚婪:……總感覺哪裡不太對。
後面幾天,沈夜焰上午跟著聽課練功,下午去藏書閣抄心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去考舉了。
時立和皓軒見大師兄整日早出晚歸的見不著人,在藏書閣一待就是一下午,一直到晚上也不知道幾點離開,離開了似乎也沒見他回來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