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炎明知道沈夜焰耍他們,拉他們做苦力,但一聽說姚婪最討厭沒有耐性的人,又咬牙默默忍了。
後面接連三日,沈夜焰帶著一行人全宗門上下各處轉,做苦力,干勞作,美其名曰磨練他們的耐性和心智,不可焦躁。
白天幹完了苦力,晚上還要他們練習一些基本功,比如什麼站樁,扎馬步,倒立,什麼費勁讓他們學什麼。
一時間,宗門內雞飛狗跳又熱鬧非凡。
一眾弟子看著沈夜焰帶著臨淵城一群人來來回回穿梭於宗門內,拿人家當驢使喚,翻回來人家還要給他送禮,吃的喝的用的,從臨淵城帶來的好東西,全都往姚婪屋裡搬。
又過了兩日,柳子炎終於不堪重負,主動去找姚婪告別,說的好聽,玩夠了,得回家念書去了,其實是實在受不了日復一日的基礎修習了,也太累了!
姚婪點點頭,還讓沈夜焰去摘了兩顆普普通通的仙草,讓柳子炎帶回去給柳城主泡水喝。
沈夜焰大大方方去給人家摘仙草,摘完仙草,那幾個隨從還想撿兩塊姚婪院子裡沾了些靈氣的鵝卵石回去。
姚婪同意了,沈夜焰示意他們去撿吧,不太明白怎麼他師尊用來墊桌腳的東西,在他們這看來還是個寶貝呢。
「那既然師弟要走了,讓弟子親自去送送吧。」沈夜焰假模假樣的向姚婪請命。
小樣,非得把你送到千里之外。
沈夜焰想著,路上順便再給小屁孩吹吹耳邊風,告訴他這只是修仙路上微乎其微鳳毛麟角,讓他知難而退,最好打消這個念頭,永遠也別來找師尊。
聽他主動提出要下山去送人,還信誓旦旦保證一定把人送到,看著他進了城才離開,保證不失了凌霄派的顏面,送完立馬御劍回來。
姚婪答應了。
臨走這天姚婪送他到山門口,發現柳子炎這幾天瘦了,也黑了,還不那麼黏著他了。
柳子炎心有不甘,但也只是拽著他的袖子甩來甩去,一想到這幾天艱苦的修煉他就有點鬱悶,修個仙怎麼會這麼累!
姚婪在沈夜焰身上打下一道神識,確保自己可以實時追蹤到他的人身安全,這才讓他去了。
只是下山而已,而且還是到臨淵城,條條大路還都是官道,按理來說不會有什麼事的。
孩子大了,是時候讓他自己去外面看看了,也不能總把人拴眼皮子底下吧,姚婪默默寬慰自己,看著沈夜焰笑盈盈的沖他擺擺手,帶著柳子炎和一隊隨從下山了。
「喂,姚婪的徒弟,平時為什麼是你服侍姚婪起居啊,你們凌霄派沒有下人嗎?」路上,柳子炎找話問向沈夜焰。
「沒有下人,我們凌霄派只論修為和道行,不論輩分,即便是幾百歲的長老,見到師尊也要畢恭畢敬叫一聲掌門,更沒有你們那些階級制度。」
柳子炎撇撇嘴,怎麼聽著好像比他們階級制度還要更甚一籌似的。
沈夜焰這次下山騎得便是之前柳子炎緊急時刻給他的千里馬,讓他帶著重傷的姚婪能順利回到宗門去。
這次去送柳子炎下山,想著順勢就把千里馬也帶回去還給柳淵,畢竟是小崽子偷偷帶出來給他的,沈夜焰去也好當面謝過人家順便表示謝意。
這都是姚婪讓沈夜焰去辦的,要換做以前,這匹千里馬可能就被姚婪私吞了,他那麼自私,撈著什麼好東西是絕對不會再放手的。
「我前些日子聽到不少傳聞,說姚婪生性暴戾愛打人,還陰險狡詐自私自利,我見他並非如此啊,為何會傳出這些。」柳子炎又問道。
「不知道,師尊很好,對我也好。」沈夜焰平靜的又補了一句:「師尊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
柳子炎:……這是在炫耀沒錯吧?
「你說姚婪為什麼不收我?誒,你回去幫我勸勸他,我把這馬就送給你了,你不用還給我父親,怎麼樣?」柳子炎說著,看了眼沈夜焰正騎著的千里馬。
沈夜焰不為所動:「師尊不辭萬難為我鑄造龍骨劍,還教我功法,我的命都是他給的,你要拿一匹馬來賄賂我?」
「你想得還挺簡單,怪不得師尊不收你。」沈夜焰瞥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柳子炎嘟囔一句:「說得你好像挺懂姚婪似的。」
沈夜焰沒有看他,平靜一句:「我和師尊……算了,你一個小孩,說了你也不懂。」
柳子炎騎馬快走了兩步追上沈夜焰:「你別走啊,你說啊!你們睡一起我都看見了,還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
一眾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