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婪大概也是許久未發過火了,沈夜焰都快適應了他師尊變了個人似的性子,現在突然爆發,突然就怕了。
關鍵他句句還都是自己,即便怕,卻也害怕失去的緊緊抱住他。
終究是冷靜下來,姚婪也覺得方才自己有些過於急躁,有些亂了陣腳,這些明明是要藏在心裡的話,怎麼一急之下全都說出來了。
姚婪默默長嘆了口氣,回抱住沈夜焰的修長手指扣在少年線條緊緻肌肉精煉的腰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安慰般輕輕拍了拍他。
感覺到男人的手也環上來抱了自己,沈夜焰更愧疚了,鬆開他退後半步竟然又跪了下來,隨後一個頭磕在地上:「請師尊懲罰弟子!」
姚婪俯身下來想要拉起他,沈夜焰磕在地上不起來,說道:「師尊打也好罵也好,弟子都認,弟子知錯了!」
姚婪有些無奈,感覺自己現在說什麼都不太合適,自己就是擔心他了,就是想讓他能過得好,但是這些一旦被沈夜焰開誠布公的說出來,自己又覺得有點磨不開面。
「起來。」姚婪終於是把一個頭磕在地上跪著不起的人拽了起來,輕嘆了口氣,說道:「你以後多加小心,遇事不可急躁,聽見了嗎?」
沈夜焰鄭重點點頭,扶著姚婪朝裡屋走去。
折騰了一夜,天都快亮了,沈夜焰扶姚婪坐到床上,打了熱水幫他擦手擦臉寬衣,隨口說著:
「師尊一夜未眠,又為弟子擔憂一直沒能休息,弟子這就去外面守著,白天誰也不要來打擾師尊,師尊睡好了,就喊弟子。」
姚婪確實有點累了,主要是精神高度集中又緊張,體力上倒是無妨,就是心累。
沈夜焰難得沒有主動撒嬌吭嘰著要留下來,而且表示的還很正經,絲毫沒有故意作勢說說的意思。
也行,姚婪心想,自己不能這麼好哄,小崽子仨瓜倆棗抱抱他,他就原諒他了?必不可能!自己可是威嚴肅穆的掌門!
……
「知道了,那你出去吧。」姚婪小表情拿捏的很到位,不情不願,又不滿不爽,說完就背對他躺下了。
沈夜焰也沒說什麼,都安頓好他之後三步兩步退出了房間。
姚婪這一覺睡到了午後,一睜眼,天都晴了。
以為自己看錯了,走到窗邊一看,晴空萬里,萬里無雲,本來能見度只不足數米的安陽城,放眼望去都快能看見城外魔修地界層巒疊嶂的高山了。
不知何時,挨家挨戶門口都掛起了紅燈籠,雖然現在天色大亮並未燃起,但如此整齊劃一的布置還挺讓人眼前一亮的。
姚婪住的這處院子本就地勢高,也正是此時迷霧都已散去,終於見到了安陽城的全貌。
門外傳來陣陣輕微的腳步聲,隱約還能聽見樓下有人在說話,好像還不是一兩個人,但似乎都在故意壓低聲音。
姚婪聽不太清,走過去推開門,準備開門看看下面什麼情況。
俊美冷艷的仙君如瀑長發搭於腰間,幾縷碎發還輕輕垂落在鬢邊,開門的瞬間,陽光透過頂窗,斑駁地照在他的側臉,映得他本就白皙的膚色更加晶瑩剔透。
在陽光的映襯下,姚婪周身仿佛環繞著一圈淡淡光暈,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那不染塵埃的眼眸一挑,一眾人全呆愣住了。
姚婪似乎也沒料到一開門全都是人,門口四周,兩側、對面,還有樓下大堂里,一眾人聞聲望去,看著那如同從古老畫卷中走出來謫仙般的男人---懶洋洋的倚靠在門口---集體咽了口口水。
不愧是有著天下第一美男之稱的姚掌門啊!眾人感慨之餘,見他這般姿色,又難免不去想那些民間的桃色傳聞……
安陽城主方瑞也在下面一眾看傻了的人群里,不過他率先反應過來,嘴裡叫著「姚掌門!」三步兩步就要上樓來,還一臉的大喜過望。
沈夜焰一直守在門口,本來在應付圍上來要感激他師尊除了邪祟的一眾百姓,結果他師尊冷不丁開門出來,愣了幾秒才開始反應,一個箭步過去擋在姚婪面前,把人推回了屋裡。
關上門,整個人抵在門板上,沈夜焰舒了口氣,看向面前的人,不由蹙起眉頭。
「推我幹什麼?」姚婪雙手抱起胸不滿的說了一句,又問:「他們怎麼回事?」
「師尊怎麼這幅模樣就出來了。」沈夜焰竟然也有點不滿的意思,輕輕摟著人帶著姚婪朝屋裡走去,坐在了茶桌旁。
姚婪不明所以,這樣怎麼了?又不是沒穿衣服。
沈夜焰倒了杯茶遞給他:「師尊衣衫未整,這樣就出來見人有失威嚴。」這幅模樣,只能自己看見,別人怎麼可能跟他分享師尊的美艷呢,絕無可能。
姚婪沒說什麼,喝了口茶,隨後就聽面前的少年平靜開口道:「外面那些人,一早就過來了,都是來感謝師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