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實了,又開始為自己的小肚雞腸懊惱,誰還不能交個朋友了,幹嘛這麼霸道專橫。
窗戶紙雖然算是捅破了,但姚婪還是不能說破這事,他張不開嘴,磨不開面,默默的不行嗎,不一定非要說出來吧?
沈夜焰自然是懂,知道他師尊臉皮薄,肯定不會表露出對自己的心思,不過無妨,只要姚婪邁出一步,後面的九十九步,都可以他來走。
相擁而眠,這次沈夜焰沒有和以往一樣,像個小孩子似的鑽進姚婪懷裡讓他抱,反而是將姚婪摟了過來,讓他枕著自己的手臂,靠在自己胸膛,還把頭往自己肩窩裡按了按,這才捨得睡去。
梁書陽有早期的習慣,早晨卯時不到便起來晨練,風雪無阻,自他們入住後,暴雪就已經停了,院子裡的積雪也早已被清掃乾淨,很適合練晨功。
從昨天開始,前後陸續有兩個宗門的長老弟子也抵達了這處,途徑安陽,這家客棧是前往北境魔界的必經之路。
昨日梁書和沈夜焰商討的計劃也是在此等候幾波人,一起出發,路上也相互有個照應。
目前住在客棧里的,算上姚婪他們,已經有四家宗門了,前前後後不到二十人,想要前往魔界還是多少有些不把握。
眾所周知天下魔修百千人,他們十幾個人,即便有姚婪這也的大能在,也不敢保證能護他們所有人。
況且眾人又不是不知道姚婪什麼人,關鍵時刻怎麼可能保護他們呢,絕無可能!所以還是再多等一些人到了再出發吧。
沈夜焰這一夜睡得不太好,做了很多混亂的夢,夢裡他修為增進了,實力變強了,可他似乎並不高興,因為姚婪千方百計的要和他作對,沈夜焰無論如何也抓不住他。
那種想把人抓住綁起來狠狠制裁的衝動在夢境中逐漸被放大,那越來越盛的占有欲控制欲讓沈夜焰無法擺脫夢魘,他額頭上都浸出了一層汗,身子也開始有些不安的躁動。
姚婪醒了,發現身邊人的異樣,叫他,卻無論如何也叫不醒。
「夜焰,沈夜焰?」姚婪撐起半個身子,輕輕推了推少年,見他臉色有些發紅,抬手想要去試探額頭,結果手剛碰到額頭一個邊,混沌中的少年突然抬手,猛地抓住他的手腕,隨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姚婪愣住,不是因為沈夜焰突然擋住他,而是注視著自己的這雙眼眸此時滿目猩紅,就像熬了幾十個夜沒有睡覺一樣,眼白之上布滿紅絲,本來赤色的瞳孔也變得極黑一片。
很明顯的失神狀態。
姚婪直接翻身坐起來,第一反應是去探他的脈門,沈夜焰還要抬手去擋,姚婪另一手鉗住他手按在床上,另一隻手探上了他的脈門。
果然,脈向混亂至極,內力在筋脈中亂竄,還有一絲很難被察覺的像是被刻意隱藏壓制的強大力量,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徹底爆發傾瀉而出。
姚婪很清楚那是什麼,先天魔魂在少年的金丹之中蠢蠢欲動,絲絲魔氣已經悄無聲息的外溢出來,隨著亂竄的內力遊走在渾身的筋脈之中。
怎會變這樣?為何魔魂突然躁動了?是快接近魔界的緣故嗎?
正想著,床上的少年似乎回了一些神智,滿眼的猩紅似乎也褪去了一些,有那麼一瞬的疑惑,看著半個人都快壓在自己身上的清冷男人,沈夜焰迷茫開口:「師尊?」
「你醒了,是做夢了嗎?夢見什麼?」姚婪不無擔憂的看向他,鬆開了鉗制他的手,坐回到了床上。
「我……是做夢了……」沈夜焰微微蹙了蹙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憶,可夢境和記憶一時間混亂一片,腦袋裡亂極了。
「沒事,先別想了,告訴我現在哪裡不舒服?」姚婪追問道。
內力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姚婪能感覺到,但沈夜焰又突然清醒了,說明他還是能控制住的,只不過是那魔魂想要與之抗衡爭奪這具身體的主導權罷了。
前世時沈夜焰是願意藉助這份力量的,是屬於主動自願被魔魂侵占身體,從此墮魔。
而現在,經過姚婪一頓猛如虎的操作,沈夜焰性格思想全變了。
至少現在,對這份力量時牴觸的,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時而被侵占時而又清醒的狀態,完全是他自己在抗拒,卻又因為實力太弱,無法全力對抗。
沈夜焰腦袋裡一閃一閃的過著無數片段,不知是記憶還是夢境,讓他痛苦煩躁,想停也停不下來,但又怕姚婪擔心他,只能拼命去想,可越想,頭越疼,越煩躁。
「別想了!」姚婪說著,扶起沈夜焰想讓他靠坐在床頭,打算幫他運氣捋順內力。
剛把人扶坐起來,沈夜焰突然一個發力,轉身將姚婪按在了床上,二話不說直接騎了上去。
沈夜焰一隻手就將姚婪一雙手控制住按在頭頂,騎在他身上,瞳孔失焦的看著他。
也不知道這人哪裡突然來了這麼大力氣,不用內力和靈力的前提下,憑藉本身的普通力量,姚婪完全動不了,被他死死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