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怎會這樣!」時立跪在一遍焦急說道。
姚婪伸手去探沈夜焰脈向,那股不屬於他的力量又蠢蠢欲動起來。
就這樣,對面的一眾人看見姚婪又將一套「五行復原」拍在了自己徒弟身上,緊張的都快忘記了呼吸。
什麼人能在這麼短時間打出兩套絕世秘笈!他姚婪還是不是人!一個練氣期的徒弟,真的至於嗎……
時立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師尊……不能再強行用內力了……會有危險……」
姚婪沒說話,功法完成,收了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面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卻不忘將懷裡的人又擁緊了些。
「藥……」姚婪氣虛道:「再拿一顆來……」命令時立。
「師尊,不能再吃了,間隔時間太短了……」時立哭著說。
姚婪:「拿來!」
再次吃下一顆快速恢復內力的丹藥,姚婪強忍著身體不適,緩和了好一會才緩緩掙開眼睛。
可沈夜焰似乎仍沒有轉好的趨勢。
姚婪開始慌了,重生以來,他第一次打心裡開始害怕,怕沈夜焰就這樣死了,怕再次失去他。
如果說一開始回來時確實只是單純的想要改變活法,出於前世對他的虧欠,要感化他,不走前世的老路,可這一路下來,姚婪發現自己的心思早就不再單純了。
最自私是他,最齷齪是他,最高傲自負是他,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是他。
是不是現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前世早已埋下的種子,讓他重生一次來贖罪。
讓他也來體會一番前世沈夜焰對他的渴望,對他求而不得的思念,對他可望不可及的觸碰,那熱切期望以及夢寐以求的溫柔,這一世,全都讓他來償還。
現在終於輪到他來體會這些了。
這次不同以往,那幾次魔魂的躁動都在可控範圍內,可這次大不一樣。
姚婪開始害怕了,那種將再次失去沈夜焰的感覺將自己密不透風的重重包圍起來,以至於結印的手都開始顫抖。
時立和皓軒再傻,看得多了也知道這印代表著什麼。
眼看著姚婪還要再用「五行復原」,時立和皓軒拼命衝過去阻攔,不顧一切拉扯住姚婪,也顧不上什麼失態不失態、放肆不放肆,一個扯著姚婪的胳膊,另一個撲在他身上擋著他不讓他動作。
「師尊!萬萬不能再用『五行復原』了!」
「師尊!求求你了!不能再用了!師尊!……」
對面人群中的梁書陽嘴唇都被自己咬破出了血,卻也只能看著,不能上前一步。
像他這樣別人眼中處處為優、堪稱教科書級別存在的人,是天下宗門長老教授自己徒弟時常提起來的模範典範代表。
就是這樣一個長輩口中「別人家的徒弟」,此時卻被這身份和道德約束狠狠綁了起來,想要去遵循本心做他想做的事是絕不可能實現的,只要他做了,他就是錯的,曾經所有的對,都會不計而過成為泡影。
姚婪被兩個徒弟奮力擋著又頻頻磕頭祈求下,沒再結印,但卻不停地向沈夜焰體內輸送內力,幾乎又將自己掏了個空,才堪堪停手。
沈夜焰似乎是稍稍緩和了一些,身上不再發冷,畢竟是兩套「五行復原」,怎麼也能好轉一點的。
姚婪趁這個機會默默修整,閉眼凝息,時立和皓軒也終於能靠在一邊小憩一會。
短暫的寧靜後,天快亮了。
在座的有兩個高階長老在,雖然不是宗門大掌門,但也是元老級別人物,歲數大了讀的書也多,此時也有了猜測,識破了沈夜焰體內應該是有什麼魔魂之類的先天屬性。
「古籍中提到,如果老夫我沒記錯,姚婪這大徒弟體內駐有魔魂,乃是先天體質。」
眾人驚訝意外,也不避諱,直接當著他們的面議論起來。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
「先天魔魂……是什麼意思?」
「就是先天魔修體質,他的成長過程不管發生什麼,他終將會成魔……」
「也就是說,沈夜焰本身就是魔,現在是在強行修仙改道,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這凌霄派也……太猖狂了!竟然豢養魔修!」
一時之間,整個凌霄派都成了眾矢之的,一眾人鄙夷的目光看向角落裡的四人,尤其是看向姚婪的目光,越發的厭惡不滿,像是積壓了多年對這個強大的人無法發泄的鬱結,終於有了傾瀉出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