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婪糾結的看著他,沒有說話,倒也沒有反駁。
沈夜焰都收拾好了又走回來,坐在姚婪身邊,抬手試探著要去攬人。
姚婪這次沒有再躲,但明顯感覺的出有些緊張和侷促,沈夜焰小心抓起他的手攥在手心裡,不經意的瞥了眼方才被劃破的地方,已經肉眼可見的癒合了。
很好,還是他天下第一的師尊,這點小傷對於化神級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
「弟子不知道師尊在幻境裡遇到了什麼,」沈夜焰平靜開口:「但卻與我有關,對嗎?」
姚婪一言難盡的看了他一眼。
沈夜焰:果然,猜中了。
「幻境裡的弟子……」沈夜焰斟酌了一下,開口問道:「不好?」
姚婪微微蹙眉,依舊沒有說話。
沈夜焰繼續猜:「弟子做了什麼對不起師尊的事?」
「弟子做了壞事牽扯到了師尊?「
「弟子對師尊做了不好的事?」
姚婪又抬眼看向沈夜焰……求求不要再猜了好嗎!
正當他還無奈腹誹著,身邊的少年突然站起來,毫無預兆的跪在了他面前。
「無論師尊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那都不是弟子。」沈夜焰一個頭磕在姚婪腳邊,抬起頭來時還跪著往前走了兩步,隨後抱住姚婪撲在他懷裡,悶聲說:
「師尊別對我這麼排斥。」
前世的姚婪硬氣了一輩子,這一世他哪都軟,尤其是心更軟,聽沈夜焰這麼一說,心一下子就化開了。
是啊,他現在有什麼錯,那又不是他,姚婪想到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對他推諉躲避,還讓他別碰自己,還吼他……
他還是個孩子啊……他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讓他平白無故扣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呢!
姚婪輕輕嘆了口氣,抬手輕撫了撫少年的頭,「起來。」
「不關你的事。」姚婪說:「幻境也沒什麼的,只是出來時還看到了一些東西,心裡總惦記著。」
「師尊是不是看到了一個類似秘境的地方?」沈夜焰抬起頭來看向姚婪。
姚婪把他扶起來坐下,問道:「是華朗說的?」
沈夜焰點點頭,沒有放開姚婪的手,就這樣輕輕摩挲著,緩緩道來。
原來歸元派用來禦敵的幻境之中,還藏有一處秘境,據說裡面靈力不斷,可滋養萬物,但卻沒人能進入秘境。
華朗也只是曾經誤入幻境中,破開出來的時候像姚婪今日這樣,不經意的看到了。
這件事被臨淵城的柳淵城主得知,派自己城中專門負責製造機關武器的千機營耗時百年,終於製作出了一隻密鑰。
迄今為止,也只有千機營能順利進入秘境。
後來千機營越來越強大,與柳淵似乎還鬧了些矛盾,雖然依舊屬於臨淵城內的神秘組織,但千機營更像是自立門戶,幾十年來幾乎不與柳淵往來,兩方互相看不順眼,但又不好動手。
幻境中有秘境,沒想到歸元派內還有這麼一出,姚婪挺意外。
前世似乎沒有這麼一段記憶,也許確實發生過,但他不甚在意過,亦或是重生後一切都在改變,隨著改變衍生出了新的故事也說不定。
姚婪默默記下了這個事,暗自留意著,感覺事情不會無緣無故讓他碰巧遇到,或許冥冥中有什麼在指引著他朝著某個方向行進,難道和沈夜焰的魔魂有關?
微光微微晃動,映在牆上的人影也隨著輕輕顫了顫。
昏黃光影下,沈夜焰還抓著姚婪的手,二人親密坐在一起,就這樣聊了一會,片刻的沉默後,少年開口道: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好嗎師尊?弟子先服侍師尊就寢吧。」
事已至此,回去再慢慢打探研究好了,姚婪點了下頭,不經意的一偏頭看了沈夜焰一眼,那滴忘記擦拭下去的血還掛在少年眼尾,不偏不倚落入姚婪眼中。
姚婪:……
沈夜焰剛要去解姚婪外袍帶子,單純的只是想為他更衣,先撫他上床然後再去打熱水來為他擦手擦臉。
手剛碰到領口,姚婪「嗖!」得一下站起身,身子下意識向後躲去,開口說道:
「你今天累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吧,服侍為師就寢,把時立叫來就行了。」
沈夜焰的手僵在半空,神色微變,柔和的眉眼都變得鋒利起來。
他一步逼近上前,將姚婪懟在床欄邊,姚婪退無可退,緊接著就聽滿眼陰沉邪惡的少年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