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頃,少年睜開眼睛,呼出一口氣。
「別怕,有我在。」姚婪鎮靜說道。
「師尊,這龍,柳淵真的豢養惡龍……」沈夜焰氣息明顯虛弱的一些,緩緩開口說著:「可是慕容晴雪怎麼會……」
「她應該不知道。」
沈夜焰:「那人是柳淵的奸細?」
姚婪點點頭:「想必已在千機營滲透數十年也說不定,否則憑慕容晴雪的機智,不會發現不了。」
柳淵究竟是什麼時候將自己的人悄無聲息安插在千機營這麼多年,還成為了慕容晴雪的心腹,不然也不會被派來保護姚婪進入秘境。
而這人又是用何種手段將惡龍帶了進來,他手中那可以倒出源源不斷鮮血的銅壺又是什麼,說不定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著密鑰進來過無數次了。
依照慕容晴雪之前所述,每逢中元節柳淵會向惡龍獻祭活人,還要吞食童男童女,那銅壺說不定是什麼特殊的法器,如果那樣的話,那裡面盛的就是千百人的鮮血。
為了這條魔物惡龍,究竟獻祭了多少無辜生命,細思極恐。
如此想來,柳淵似乎沈夜焰也格外上心,雖然面上表現得沒多熱情,送他龍骨鑄劍,送他千里快馬,以及柳子炎上山時帶去的所謂的禮品,似乎都是衝著沈夜焰去的,壓根就沒想討好姚婪。
他想利用先天魔魂,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這魔物實在不可留,有它在不僅能影響到沈夜焰的先天魔魂,日後還會為柳淵所用來對付甚至天下人。
姚婪攥了攥拳頭,這龍必須要斬。
沈夜焰明顯還不太穩定,但他已經在竭力壓制了,體內的魔魂蠢蠢欲動,一股壓抑了許久的力量似乎即刻便會沖開屏障噴涌而出。
壓制再壓制,答應過師尊了,不能用魔魂的力量,修煉要靠自己……
頃刻間,前面神泉圖軟暴起陣陣幽光,無數具骸骨由水面之下噴涌而出,懸於半空中組成巨大的陣法,那千機營的侍衛將銅壺向空中一拋,自動飛向陣眼。
「我去阻止它!你待在這裡別動!」姚婪說著,已經一個閃身朝著神泉飛了過去。
大概是感受到了某種強大修為的內力靠近,水中惡龍突然轉頭,口中噴出兩團巨大火球。
山崖斷壁被炸成碎石,漫天石屑中姚婪飛身接一手住下墜的少年將他攬在懷中,隨手甩出密密麻麻百張符咒,鋪天蓋地向著惡龍撲了過去。
這場面極其壯觀,姚婪強大的能力彰顯無遺。
在看到他過來時,那千機營的叛徒就已經倉皇逃竄,結果卻被一條金色長鞭抽飛了出去趴在地上一蹶不起。
姚婪放下沈夜焰和他一起落到地面,那叛徒呲牙咧嘴的倒地嚎叫,龍骨劍自動出鞘,只見沈夜焰握劍就要刺下去。
「凝神!」男人冰冷無情的聲音傳來,沈夜焰頓在原地。
體內的魔魂再次被壓制,少年收回龍骨劍。
「你……你們不是……被困在地底嗎……」那侍衛嘴角溢出鮮血,艱難說道。
沈夜焰:「還真都是你乾的。」
「你們抓不住的,城主的龍,抓不住的!它就要走了!哈哈哈哈!」
沈夜焰一腳踩在他胸口,那侍衛瞬間疼得失聲。
說話間,那惡龍已經深入水底,不容多等,「看好了他!」姚婪說完,轉身朝神泉飛去。
這龍怕不是可以順著龍泉底部逃跑也說不定,姚婪朝著水下丟去數張雷暴符,伴隨著符籙的還有長鞭天裂無情劈下。
惡龍咆哮著飛出水面,龍尾一卷瞬間將姚婪捲入了水下,一人一龍消失得無影無蹤。
「師尊!!!」
沈夜焰見狀,抄起龍骨劍朝龍泉奔去,握著劍的手青筋暴起,不由分說一劍劈向平靜水面。
泉水突然炸開,惡龍沖天而起,沈夜焰被惡龍巨大的龍尾掃中撞在樹幹上,踉蹌起身發現姚婪也被拖出了水底丟在了岸上。
一陣巨大窒息過後猛烈咳嗽,姚婪捂著胸口起身,隨意抹了下嘴角的血漬,刻不容緩,又是一套陣法朝著惡龍拍了過去。
當惡龍第七次撞碎姚婪布下的陣法時,沈夜焰瞳孔縮緊,千鈞一髮間,魔氣凝集成盾將二人護在其中。
「沈夜焰!」姚婪沒有被惡龍擊中,立馬轉頭,果然,沈夜焰如瀑黑髮肆意狂亂飄散,頸後的魔紋已蔓延至耳根。
「停下!」姚婪朝他吼道:「別用魔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