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賀廣宏略微蹙眉看了他一眼：「怎麼好端端的問這個了？」
「就好奇唄，隨便聊聊，前幾天不是跟趙局聊天嗎。」董昱扯出個笑意說：「他老跟我吹牛逼，說自己年輕的時候搞了多少大案子。」
「噓你注意點，平時大大咧咧的就算了，這來來往往的那麼多人。」賀廣宏知道董昱和趙局的那層關係。
董昱吐出個煙圈：「你又不是外人，我畢業就來南城分局了，還是個實習刑警的時候，你就帶我了。」
刑偵支隊大樓前來來往往人群不是很多，大家都默契的避開大隊長和中隊長的聊天，只有他們兩個人一高一低的站在台階上。
賀廣宏說：「時間太久了，我哪記得了，不過我倒是沒查過什麼大案子。」
片刻後，董昱笑嘻嘻道：「我的好領導，什麼才是大案子？跟之前隔壁青州市那個轟動全國的才算？」
「呸呸呸！別瞎說，太平盛世的。」賀廣宏若有所思說：「說的也是，案子哪分什麼大小的。」
董昱沒再追問下去，他沒想過把凌弈說出去。
「不過啊，你提前那個案子倒是讓我想起些什麼。」賀廣宏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像是在思考著什麼，董昱就這樣看著他。
兩個人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的緊繃。
剛剛董昱提起的案子，是一個男子在殺了人之後自稱是精神病患者，因為我國刑法無法定罪，從而無罪釋放。
哪怕當地的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已經有了所有的證據，依舊無法把兇手定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殺人犯，被釋放。
良久後，賀廣宏才開口道：「你看你大隊長我，雖然年齡也大了，跟你還有小許是比不了了。但是只要能保護群眾的安全，破案，把歹徒揪出來，真刀真槍的干我一點不怕，我們就是幹這行的，就該和這些犯罪分子鬥爭到底。」
董昱手中的菸頭閃爍著微弱的紅光，一縷縷青煙裊裊升起，卻始終沒有被他吸上一口。
直到圓柱形的菸灰悄然脫離了菸頭，飄落在地上。那一瞬間，他的眼神微微一動，才把自己思緒拉回剛剛在飯店和凌弈討論的畫面，故作說：「真不愧是我賀大隊長！」
「少跟我貧嘴啊。」賀廣宏說：「可是一旦遇上一些自以為是並且腦子不正常的傢伙，莫名其妙的就殺人了，一點理由和動機都沒有，唉，這種人是最頭疼的，而且吧，一般這種人其實都賊聰明，無法追蹤動機又沒有實際性的證據，難！」
董昱轉身把煙掐滅在垃圾桶里，盯著紅色光芒緩緩熄滅：
「怕個啥，干就完了！走了，下班回家了。拜拜，我的大領導。」
說完準備離去，但賀廣宏像是想起什麼，忽然喊住。
「最近法醫那邊是不是來了個新人。」
董昱剛邁出一層台階，腳步落下，啪嗒一聲踩下被雨水打濕的階梯，倏而停住了，轉頭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