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頓說:「我不在乎。」
房門被關上,霎那間廣袤無垠天幕電閃雷鳴,忽明忽暗的光線從窗外,一點點滲透進走廊,董昱邁著穩定且沉重的步伐消失在走廊深處。
他面色陰鬱,就連走出電梯時候,路過的刑警都察覺不對勁,一向樂呵呵的中隊長,眼下刑偵支隊分明沒有案子,為何如此表情。
漫無目的般走到那條青石板小路,董昱才猛然放下腳步,咔嚓點燃香菸,眸底泛起無法克制的悲痛。
『你模仿萬法醫簽名那麼像,看了很多次吧?』
『我只是有些恐高罷了…』
『凌弈這孩子對心臟處的了解,很透徹…』
『這個傷口在我的理解範圍內,絕對不可能是高墜形成的。』
『哇哦,凌弈對於高空墜落這類領域,研究那麼透徹嗎?』
『會疼,董昱,玻璃刺入身體很痛,會留下疤痕...去醫院..不要自己拔出..真的很疼。』
......
無數回憶片段紛至沓來,猶如在心裡下了一場鵝毛大雪,冰冷至極,把董昱渾身血液幾乎都要凍僵。
在案子發生了十五年後的今天,董昱才努力拼湊出那個被凌弈藏起的破碎過往,而此刻他站在時間洪流的對面。
心疼和內疚掀起的巨浪,幾乎要把他吞噬。
良久後,他用力猛抽了口煙,甚至這口煙都還沒進入肺里,他就有些脫力咳了幾聲,把煙霧全部噴出匯入雨幕中,視線被模糊得看不清。
董昱的瞳孔一點點緊壓成線,眼前白色煙霧緩緩散去,機場方向的指示牌映入眼底。
突然耳邊響起凌弈的聲音:「你自己要按時吃飯。」
「就算熬夜查案,也別老吃外賣,還有馬上就要變冷了,你那些厚衣服我給你整理出來了。」
「好。」董昱回應了聲,打著方向盤下了高架橋。
凌弈囑咐好後看著駕駛位置的人問:「心情不好?」
董昱微不可察地咽了下口水說:「對啊,你要去國外那麼久,捨不得,肯定不開心。」
這幾天,凌弈很少出門,每天都在家等著董昱下班,一起吃飯,散步,看綜藝..和夫妻沒什麼區別。
有種要在這短短几天,把情侶之間事情都完成一遍的錯覺。
「沒辦法,學校有事情。」凌弈不動神色回答。
銀色路虎轉了個彎,駛入武慶市國際機場的臨時停車場,董昱啪嗒解開安全帶:「落地記得給我打電話。」
凌弈笑了下推門下車:「有時差。」
「那怎麼了?別說差了6個小時,就是16個小時,我也等你。」董昱拿出行李箱,一手拖著箱子,一手牽起凌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