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然咬緊了牙齒,惡狠狠地撲上去,作勢要去撓安無漾的痒痒肉。
安無漾靈巧躲了一下,奈何許然進攻過於狂暴,她蹙了蹙眉,然後抬頭,又喊了一聲:「老王來了。」
許然的動作一頓,到底是收了「魔爪」,乖乖地在座位上坐好,然後小心翼翼地抬頭。
還是沒人。
反應過來自己又被耍了,許然暴走了。
「你完了!」她面目猙獰,怒吼一聲,抱住安無漾就開始亂抓亂撓。
安無漾揚著唇角閃避她的攻擊,其實被抓到了感覺也跟撓痒痒一樣,她還時刻注視著門口的動向。
看到什麼時,她咳了一聲,拍了拍許然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老王來了。」
「呵呵。」
許然發出一聲很狂野的笑,「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我告訴你,今天咱倆就絕交!絕交懂不懂,我們這個時代姐妹花以後就散了!」
安無漾:「……」
「真的。」她的聲音蒼白又無奈。
「真的又怎麼樣,我現在誰都不怕!天王老爺來了我也不怕!你趕快給我道歉求饒知道不?!」
許然整個人都趴在了安無漾身上,攻擊她的痒痒肉。
雲想看見講台上黑著臉的老王,怯怯地回頭,提醒道:「許然,王老師真的來了。」
聽見雲想的聲音,許然一整個人僵住。
她從安無漾的腿上坐起來,眨巴眨巴大眼睛,茫然又驚恐地看著講台上的老王。
嗚——
好可怕。
老王板著臉本來想要訓斥幾句,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班級里爆發出一聲笑聲。
而這聲笑就像是撕開了一道沉悶的口子,全班都哄堂大笑,畢竟他們剛剛可是觀演了一出滑稽又搞笑的五班版的「狼來了」。
就連一向內斂的雲想都忍不住埋下頭偷笑,纖瘦的肩膀一顫一顫的。
而唯一笑不出來的大概就是許然和安無漾了,因為她們倆就是喜劇的表演者,燃燒了自己的生命換得了全班同學的快樂。
老王咬了咬牙,在努力憋笑。
最後還是被許然又乖又慫的模樣和全班同學魔性的「鵝鵝鵝」聲打敗,也眯著眼笑了出來。
算了算了。
這幫孩子提前上課已經很苦了,這點小打小鬧他就睜隻眼閉隻眼當看不見,讓他們放肆地笑吧。
這會窗外藍天碧空如洗,陽光熱烘烘曬著教室,同學們笑得前俯後仰,許然和安無漾紅著臉,藏在課桌下的手指還在打架,後排有一些男生把桌子拍得嘩啦啦響,靠著牆邊很隱蔽的位置還有幾個人正偷咧著嘴角繼續抄作業。
此刻陽光正好,少年輕狂。
而此刻,雲想無比想念裴星澈。
如果他在的話,應該也會偷偷翹起嘴角。
他頭上的小狗或許會笑得打滾?
原來不知從何時起,她對他的愛意已經和窗外的梧桐樹一樣枝繁葉茂,和那些叫個不停的夏蟬一樣轟鳴喧囂。
她真的很想念他。
想和他分享每個快樂的時光。
*
第二天。
雲想把住宿申請表交給老王,她昨天就來領了表,但宿舍要等九月正式開學的時候才能分配和入住,所以她還得等幾天。
雲想從辦公室出來後,走廊里空無一人,除了要上廁所的,這會大家都躲在教室里吹空調。
八月驕陽似火,暑氣蒸騰,太陽把樹葉都曬得蜷縮起來,知了更是扯著聲聒個不停。
這樣難熬的天氣,就連一向好脾氣的雲想都有點莫名的煩躁。
她加快了回教室的腳步,一道清冽的聲音卻忽然闖進她沉悶的世界。
【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好想見到老婆呀,每天都要想一百遍老婆已經成為比呼吸還要自然的事啦!】
【哎呀呀,蕪湖~小蝸牛果然是哥命中注定的老婆,哥剛上樓就能遇見,這不是緣分是什麼?(嘿嘿傻笑)】
燥熱的夏天好像忽然下起了春雨,被曬乾的葉子開出花,剛剛還覺得聒噪的知了聲此刻宛如變成了夏季心動獨一無二的奏鳴。
雲想停下匆匆的腳步,鼻尖泛酸,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回來了,她的夏天終於回來了。
【咦?老婆怎麼停下來了?不會是發現我了吧?不可能,她後面又沒長眼睛。】
【不管了,走過去給老婆一個驚喜!(搓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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