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她收到鼎鳴要求她主動退賽的信息。
對接她的負責人說,這是陸總裁的意思,要麼她主動退賽,要麼算她和鼎鳴違約。
田靜雨好像沒得選擇。
手機鈴聲響起來,田靜雨以為是網約車司機快到了,拿起手機一看,卻是余俊然的來電號碼。
一接起來,電話里就爆出余俊然的質問聲。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別惹鍾妍,別惹鍾妍,你倒好,非得在陸廷深眼皮子底下惹他老婆!這下好了,作死成功,你滿意了?!」
田靜雨原本一肚子委屈,聽到余俊然的聲音,剛想求他幫她,就聽見他自顧自地抱怨道:
「你這個節骨眼退賽,消息一傳出去,網上肯定都以為你是因為霸凌的黑料被節目組退賽的,平白給我倒油!」
田靜雨的委屈瞬間被憋了回去,她心裡發寒,只剩冷笑。
「我以為你打電話來是擔心我,呵,原來你只是擔心我連累你。」
「田靜雨,咱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的事如果被錘死,你不也沒活路?」
田靜雨冷哼一聲。
那還不是因為他衝動爆料,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被顏時倒打一耙。
她還沒怪他,把她也連累進去呢!
不過田靜雨只在心裡罵,沒有說出口。
她已經得罪了陸廷深,現在再得罪余俊然,那她在鼎鳴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田靜雨努力壓抑怒火,保持冷靜。
「那你有把握錘死顏時嗎,我看現在網上的輿論風向,你可不占上風。」
說到這個,余俊然更窩火。
顏時發布會之前,余俊然以為他無非就是把當年的事情說一遍,可他手裡沒有證據,空口無憑,不足為懼。
沒錘的事,只要公關手段一使,水軍一下,說顏時胡編亂造,自導自演,到時候輿論導向還不是鼎鳴說了算。
可他沒想到,顏時把他和鼎鳴的官司扯出來,狡猾地將事情焦點轉移到鼎鳴、或者說是陸鳴秋的惡意合同上。
而這件事,他恰好有證據。
余俊然當時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發布會結束沒多久,姨父就給他打電話了。
電話里,陸鳴秋怒氣沖沖,怒罵余俊然衝動爆料,結果把他牽連進去!陸廷深本來就想揪他的錯處、抓他的把柄,現在好了,他親自把把柄送上門!
陸鳴秋心裡清楚,他當年偷摸乾的那些事涉及欺詐,現在被曝光出去,對鼎鳴的形象產生了巨大負面影響。
就算是陸鼎春,這次恐怕也不會輕易饒他。
陸鳴秋最後在電話里對余俊然說:「我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你好自為之吧!」
余俊然聽說,今天一大早,陸鳴秋就被叫去總裁辦公室談話。
電話里,余俊然焦躁地對田靜雨道:「本來只要公司幫我,一切都好辦。可現在公司沒有幫我的意思。」
姨父正被陸廷深掐著,現在整個鼎鳴,陸廷深說一不二。
陸廷深不給他公關,並對余俊然工作室下達命令,在陸鳴秋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不准工作室擅自回應。
他的工作室隸屬鼎鳴,不得不聽鼎鳴的命令。
從昨天到現在,快24小時了,時間空耗,已經錯過了最佳公關時間,陸廷深顯然不顧他死活。
想到這裡,余俊然又怨怪起田靜雨來。
「你說你這個時候得罪陸廷深,真是火上澆油!他肯定更不想幫咱倆!」
田靜雨白眼直翻,忍怒不發。
她道:「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公司不幫,你自己就沒別的辦法嗎?」
沉默半晌,余俊然冷哼一聲。
「辦法也不是沒有。」
沒有公司幫手,雖然會變得被動,但他也不是徹底沒後手了。
他說過,他的底牌,比顏時多。
「什麼辦法?」田靜雨問。
余俊然沒有細說,只道:「晚上等著瞧吧。」
鼎鳴不願意掏錢給他公關,他自己掏錢總行了吧。
晚上給顏時整波大的,不怕弄不死他。
掛斷電話,田靜雨的心情更糟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惹惱陸廷深的事還沒解決,校園霸凌的黑料又甚囂塵上。
她只能寄希望於余俊然的後手能力挽狂瀾。
退賽只是一時的,但如果霸凌黑料被錘死,她的演藝道路怕是真的要到頭了。
田靜雨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道路不遠處,已經能看到網約車的身影了。
田靜雨拖起行李箱正要朝網約車的方向走去,就聽見身後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田靜雨,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