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不要去醫院了？」
溫洛宜回頭看了眼，只有程路衍跟上來了。
「要去啊。」她說，「我這不正在去嗎？」
「那你走什麼？」
「你一直打嘴炮，誰知道你什麼時候結束啊，等你吵完我的手都不用要了。」
「怎麼這麼嬌氣。」
「什麼叫嬌氣啊，你看！現在還紅著！」
其他地方散了些，反倒襯得五個手指印更加清晰了，程路衍摸了摸鼻尖，嘀咕：「我被人打出血都沒像你這樣。」
糟糕，他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溫洛宜果然聽見了，眼中水汽漸起。
不是她淚水怎麼這麼多啊，流不完一樣。
程路衍真是怕了：「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別哭了行嗎？真是怕了你了。」
溫洛宜吸了吸鼻子：「我也不是一定要你跟我一起去的，你的朋友還在等你，你回去吧。」
程路衍擰眉：「你什麼意思？」
「我們本來就沒什麼關係，你和玉先生似乎還結了仇，讓你陪一個仇人的女朋友去醫院應該也挺難為你的，你說得沒錯，我傷的是手不是腳，我自己可以去。」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劈里啪啦往下掉，「本來一個人逛街就很煩，我最討厭一個人了，好不容易碰見了一個認識的，剛好又是玉先生的朋友，想著終於不是孤單一個人了，就遇到了你。被你弄傷了手也就算了，還要被你凶，不願意陪我去直說就好了啊，我一個人又不是不可以，幹嘛陰陽怪氣的說話，你這人真是太討厭了。」
「討厭我的人確實挺多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陰陽怪氣你啊......我有時語氣是有點不那麼好，但是我不是凶你啊！哎呀哎呀你別哭了行嗎？」
程路衍手忙腳亂，想幫她擦眼淚又怕被她討厭，他什麼時候這么小心翼翼過，對面還是玉修衡的女朋友，更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覺得憋屈，只是想把她的眼淚吸乾。
溫洛宜胡亂哭了一通，抿著唇擦掉眼淚，一言不發地轉身往外走。
這是氣還是不氣了？程路衍分辨不清，只默默跟在她身後。
出了商廈後她要打車，程路衍又強硬了一把：「小爺都跟你出來了，你還要怎樣啊？跑車不坐坐的士，傻子啊你。」
程路衍拽住她的手臂就將人往車裡帶，這次他幾乎沒有用力，溫洛宜輕輕一掙就能掙脫，好在她沒掙，程路衍鬆了口氣。
他把人塞進副駕駛，幫忙扣上安全帶，關上車門前不忘說一句：「不許下車。」
溫洛宜低著頭，不答應也不拒絕，也沒有動作。
等他也坐上車後，程路衍心底才徹底踏實下來，抄近路將人送到了明德醫院。
程路衍要打電話給院長走後門，溫洛宜不同意，執著掛號，兩人就這件事險些爭執起來，程路衍看著她水潤的眼睛，最終選擇讓步。
溫洛宜全程托著手耐心等待，程路衍是個坐不住的性格，等時間長了又開始發脾氣，倒沒有當著溫洛宜的面，趁著他離開的功夫，溫洛宜用巧勁掰了下自己的手腕，她倒吸一口涼氣，這次是真疼。
程路衍出了一通氣回來，看她臉色比先前更加蒼白，有些慌了：「聽我的這陣已經結束了，這麼拖下去嚴重了你把眼睛哭瞎都沒用。」
溫洛宜垂眸：「玉先生說過，出身比尋常人好本身就是一種優待，不必要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利用身份搞特權的好。」
「哈哈，他就是這麼教你的？一股酸腐味。」程路衍偏要打電話，「如果貴族和平民的待遇一樣，那祖先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階級自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道理，想要更多的優待，那就努力啊，祖先不努力，自己也不努力，那就活該被人踩在腳底下。」
他的耐心告罄，強硬地扯過溫洛宜：「小爺懶得聽你們這些酸腐的道理。你這手廢不廢的我不關心，快點檢查完，小爺沒空和你耗。」
在程路衍的安排下，溫洛宜很快拿到了體檢報告，手腕錯縫，不是大問題，接好就行，但要注意接下來幾天不要手提重物，最好多休息。
溫洛宜都一一應下了。
全程她都沒和程路衍說話，結束後溫洛宜直接走人。
人不大脾氣倒不小。
程路衍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溫洛宜不搭理他，他也不會主動和她說話，看著人一言不發地走了，想到她一個人站在街邊打車的樣子，他的氣又消了下去。
「坐我的車走吧。」
「不用了。」
「你又要坐那破的士？不知道有多少人坐過，又髒又臭。玉修衡果真是跟你玩玩的吧，連輛車都不捨得給你買。」
溫洛宜猛地停住腳步，程路衍猝不及防，差點撞到她身上。
她回身，笑著看他：「程少家財萬貫，一輛車不算什麼，不如你給我買，我把玉先生踹了和你在一起，你覺得怎麼樣？」
「你，你捨得？」
溫洛宜訝然：「我當然不捨得啊，玉先生對我的好只有我知道，只是程少你為什麼是這個反應啊？難道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那怎麼能行呢？我的心只裝得下玉先生一個呀。呀！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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