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蘇棠的那封信嗎?」
蔣磬低下頭,右手緊握,順手在醫院鐵門上摔了一拳:「蘇棠最開始是怎麼被謝致君控制的?你能保證他這次沒有用同樣的手段?」
吳越沒有回答,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
蔣磬不再多言:「讓我進去。」
「你不是警察。」
「讓我進去。」蔣磬緩慢的閉上了雙眼。
「……蔣磬。」
「讓我進去,我有話要問他。」
電話那方沉默了下來,蔣磬杵在警戒線外,低頭看著鞋邊的碎石,仔細聽著電話中微弱的電流聲。
人在專注時時間總是過得很慢。蔣磬甚至感覺二人無聲對峙了數分鐘,吳越這才又嘆了一口氣,換上了一副官腔:
「……蔣助理,特警隊剛剛通知我周圍樓存在幾名狙擊手,具體人數未知。」
「你學過射擊。我給你批一把槍,如果有機會,你可以隨時擊斃謝致君。」
「但裡面每一顆子彈你都要交代出他的去向,聽清楚了嗎?」
「你等我五分鐘,我和你一起進去。」
蔣磬默不作聲地望向了B座大樓的樓頂,一顆雨珠悄然打在了他的臉頰上。他仰頭看了看天,剛剛還能清晰看見的月牙不知何時已然被烏雲遮蓋住,狂風呼嘯著吹動了黃色的警戒線。
就快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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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露台,謝致君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圍欄附近,俯瞰著醫院下面的情況。
「沈學長,你可真是給我支了個高招。不出意外的話我現在又多了個綁架的罪名了。」謝致君回頭看了眼慢吞吞剛爬上樓頂的沈逾之,嘲諷道:「我就算我把那些罪全認了,我家裡也有五成把握能把我撈出來,你就不怕我現在後悔把你殺了嗎?」
「你和你父親可沒好到這個地步。」沈逾之根本沒把他的威脅當回事:「你現在只要能逃到公海,那就是十成十的把握了。」
隨後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謝致君,嗤笑一聲:「你真當我喝了那杯水?就你一個瘸子能對我有什麼威脅?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瘋子。」謝致君被堵地半天沒說出話來,只能轉回目光喃喃道:「你和那個鐘雨齊都是瘋子……」
儘管謝致君壓低了音量,但沈逾之還是聽到了。他爬樓爬得有些累,還順帶謝致君的輪椅給他扛了上來,現在還在扶著牆喘粗氣,脾氣明顯變差了:「他叫鍾霽,傻逼。」
他腦中不禁浮現出了鍾霽的模樣,忍不住冷笑一聲:「鍾雨齊……有點腦子都能想到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