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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易沛沒說話,只幅度很小地挑了一下眉,瞭然又並不在意的樣子,側著臉,任由風在面頰上吹拂。他已經儘可能不讓林晉慈尷尬,以彼此心知肚明的沉默,略過可能會破壞當下氣氛的話題。

可林晉慈依舊不自在。

根本無心去看樓下種滿金桂的小花園。

不曉得古代是否有這種刑罰,讓問心有愧的人去面對不計前嫌的受害者。這應該也算一種精神折磨。

小臂被風吹得發涼,林晉慈想去捋袖子,傅易沛卻先一步伸手,動作劃破空氣,靠近過來,林晉慈猶如被定身,避無可避。

最後,那手只輕輕在她手錶上虛點了一下,甚至碰都沒有碰到她。

「這裡刮壞了。」

繃緊的脊柱沒有完全放鬆下來,林晉慈再一次低頭,更細緻地觀察——手錶側邊的金屬上的確有兩道刮痕。

她想起來了。

上一次她戴這塊表去施工現場,在大理石上蹭的,本來放到一邊打算去送修,結果把這事兒忘了,今天又戴了出來。

林晉慈簡單解釋,說話間,將手錶摘了塞進衣兜里,她忘了摘手錶前她本來打算把袖子扯下來,小臂已經冒出一小片雞皮疙瘩。

傅易沛卻記著她剛剛怕冷似的縮肩,也注意到她小臂肌膚上的變化。

他沒有碰到她,但確確實實逾矩,拇指和食指捻她堆疊的黑色線衫袖口,兩邊都扯了一下,白皙的手臂嚴嚴實實被保護住。

「這麼怕冷還在瑞士待那麼久。」

這種嘮叨似的話,淡淡道來,剔盡曖昧,像一陣沒有目的的暖風,拂近即散。

林晉慈對此感到陌生,甚至惶恐,寧願這樣好的風別吹來。

「學習,後面是工作需要。」林晉慈回答得很官方,她本來想解釋沒有一直待在瑞士,在米蘭也待了大半年,遇見現在的老闆唐蓁,繼而有了回國的想法。但稍加思忖,便沒了傾吐欲。

傅易沛說:「了解。」

他甚至都不問她如今在哪裡工作。

魏一冉不久前打聽時,她語氣很差地說無可奉告,或許是如此,傅易沛不會再強人所難。

一扇窗好似被劃成了楚河漢界,兩人各居一端,直視對方的面龐,一個雲淡風輕,一個淡漠疏離。

漸漸的,傅易沛的表情先有了細微變動,可能是由林晉慈此刻的狀態,聯想到昨天在酒店那次視若無物的對望。

「昨天你站在門口,我知道你大概不想跟我打招呼,希望今天這頓飯沒有為難到你。魏一冉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知道的,讀高中那會兒他就經常來咱們班挑事兒。我回頭說他。」

在隨性鬆弛這點上,少年時代的傅易沛就是林晉慈所見之人中的典範人物,後來遊歷他鄉,也見過能人無數,依舊無人能及他。

林晉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昨天不想跟他打招呼是真。她一直缺乏在情感過分充沛的場景下調度自我的能力。

曾有機會擔任過導演系學子期末周作業里的小小配角。

林晉慈對演戲一竅不通,但那次體驗良好,她完成自己為數不多的幾個鏡頭,回到鋪著餐布的草坪上,身邊的男生在研究新鏡頭,她看了一眼,便把目光投向碧藍如洗的天空。

有些雀躍,又有些天然的憂鬱。

「他們說人生如戲,可是真實的人生根本沒有導演,我希望,在某些時刻,像剛剛那樣,當我站在人生的重要場景里,能有個導演在鏡頭後講戲,告訴我該如何反應才恰當,如果我做得不好也沒關係,可以NG一條,再重來。」

身邊的男生舉起相機,相機擋著他的臉,相機後的聲音如陽光般暖:「講戲的導演來了,林晉慈,看鏡頭——」

林晉慈看向傅易沛,淡淡地彎了一下嘴角:「謝謝。也沒有放心上,只是嫌他吵。」

雖然傅易沛沒問,但林晉慈想說一下自己如今工作的地方,畢竟她已經知道他的公司所在,就當禮尚往來。

「我現在工作的地方在潤甫園區。」

「哦,那不遠。」

「嗯。」林晉慈很輕地點了一下頭,「隔著東環路,是臻合建築事務所。」

傅易沛「嗯」了一聲,不知道是否出於客套,他說他聽過臻合事務所的名字,似乎在業界頗有名氣。

林晉慈以為他認識唐蓁,她曉得唐蓁在國內人脈頗廣,之前所里也有不少客戶是影視圈的人。

她本欲延伸一下,唐蓁是她同門師姐,但傅易沛先一步移下去了目光,看著她捏在手裡的手機,聲音很淡。

「有人給你打電話,你先接吧。」

屏幕正亮著,是一通微信電話,致電人的姓名備註「成寒」連同一張吉他頭像都赫然顯示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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