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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傅易沛一會兒,她說:「都可以。」

「你都可以的話,那要不兩天都約?」傅易沛說,「我剛好知道兩家好吃的餐廳。」

林晉慈有點想笑了。

但她抿住了嘴角,作出溝通時該有的嚴肅模樣:「真的是』剛好有兩家好吃的餐廳『嗎?」

傅易沛十分坦誠地說「不是」,又說,「其實第三家好吃的餐廳也有,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往後排。」

林晉慈真的笑了。

那一點想克制但克制不住的笑弧,淺淡,有種無措又輕盈的快樂。

察覺到自己被旁邊的一雙眼睛盯著,那人目光一動不動,眼神又似處於安靜流淌的狀態,在一旁看著她笑,林晉慈很快換了一側手拿杯子,與傅易沛相鄰的右手撐到檯面上,托腮,擋住一些自己的臉。

給傅易沛發去地址信息後,林晉慈並沒有按照傅易沛的叮囑在家中等待,她很快下樓,步行過來,在店門口等了將近二十分鐘。

不是不能進去。

是她自己想在冷風裡站一站,試圖儲備一些必要的清醒。

傅易沛加了她的微信號。

林晉慈點進通訊錄,看見一個微信名,「F」,她沒有第一時間點旁邊綠色的接受鍵,而是久久看著F的微信頭像——作為這幅畫的創造者,她認得自己的作品,卻也很久沒見過了。

就像有些人閒下來要聽聽音樂,畫畫是林晉慈自有記憶以來從沒有停止過的休閒方式,為什麼說是「休閒方式」,因每次被人問及「林晉慈你喜歡畫畫啊?」,她都沒有承認過,只說是隨便畫一畫。

如果你問那些到哪兒都塞著耳機聽歌的人,「你熱愛音樂啊?」,他們大概也都不會承認,只是一種消遣寄託而已,談不上什麼深刻的喜歡。

高中時,她這樣回答成寒。

成寒很能理解。

或許因為成寒是真正意義上熱愛音樂的人,所以知道「熱愛」的具體樣子,那是林晉慈身上不可能具備的熱烈能量,落在林晉慈與畫畫之間的字眼,應該是客觀的「擅長」。

大學時,她用同樣的話回答傅易沛。

傅易沛不能理解,並覺得她舉的例子不恰當,對林晉慈說,音樂可以不費心力地欣賞,但畫畫不是,繪畫是主動創造的行為,你一定就是喜歡的。

林晉慈不承認。

喜歡應該像成寒談及音樂那樣興奮、快樂、對未來無限憧憬。而她想到畫畫,許多回憶都很糟糕。她小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畫畫的天賦,沒有在這方面多下苦功,也從來不存在任何藝術志向。

傅易沛卻十分篤定地說,她喜歡,只是她自己可能還沒察覺到。

聽傅易沛說這話時,他們正熱戀,林晉慈眼風似輕軟的雲,薄薄地瞥過傅易沛一眼,覺得這人又在說那些電影台詞似的,浪漫又無厘頭的話。

林晉慈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時候的他們好像是在熱戀,應該是熱戀,只有熱戀,才能將許多廢話變成無窮蜜糖。

那時候,傅易沛執意要在他的工作室里擺一個畫架,話裡有話地說:「就算你不來這裡畫畫,就當是個裝飾造型了。」

林晉慈便說:「又沒說不來。」

傅易沛立馬得逞一樣,抱住她,像小孩子緊擁心愛的玩偶,低下頭問:「什麼時候來?」

林晉慈動彈不得,也幾乎哭笑不得:「現在不就已經在了。」

「那下一次呢?你經常好久不來,下次什麼時候來?」

林晉慈深呼吸,想佯裝生氣,卻不知為什麼會忍不住先笑了:「誰知道,誰會問這種問題啊?」

「我會問,給我答案。」

幼稚大概會傳染,林晉慈左右扭著,掙不開這雙蠻橫的手臂。明明想說如果你想見我,我明天後天都可以來,讓你見到,可能是不久前看了紫霞和至尊寶的電影,也被誇張的台詞洗腦,她輕輕瞪著傅易沛,蹦出一句:「下一次要一萬年!」

「讓我等一萬年啊,不可能!我不等你那麼久。」

林晉慈鼓著腮,笑著想,傅易沛以後不應該當導演,他這樣好看,又這麼會演,當明星也夠了。

她下意識配合他,順著話問:「那你會等我多久?」

傅易沛想了想,說:「九千九百年。」

林晉慈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個數字。

傅易沛說,因為還有一百年,他們要一直在一起。

林晉慈愣住兩秒,然後低下頭,覺得傅易沛又在說那種電影似的浪漫又無厘頭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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