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胳膊,林晉慈站好,對他說:「傅易沛,我喜歡你,這是正式的告白,以後我們就用這天當紀念日,好了,你回去開會吧。」
「你——」
握傘捧花的傅易沛,舌頭一時像被蜜糖糊住一般講不出話,笑容短促,時淺時深,一下接一下,好像有很多事要高興,高興不過來了。
「在下雪,你特意過來,還帶著花,就是要跟我告白啊?」
林晉慈點頭,說「嗯」。
不想再耽擱,她要把紀念日定下來。
傅易沛用撐傘的臂彎將花夾住,另一隻手臂將林晉慈摟近,低著一雙雪意落進去都能融化為春天的眼睛,對林晉慈說:「你幹嘛那麼著急啊,不是去參加成寒的暖房派對了嗎?不好玩嗎?幹嘛想我?」
林晉慈仰起頭,也同樣看著他:「可就是想到了。」
她這樣沒有辦法的語氣,差點要把傅易沛的一顆心揉碎,傅易沛摸了摸她的頭髮,又摸到她的外套,覺得不夠厚。
「冷不冷?要去我辦公室待一會兒嗎?我跟我舅舅說——」
「不用。」
林晉慈是絕不願意打擾傅易沛工作的,因她自己也同理,對傅易沛說:「你回去開會吧,我也要回去了,跟湯寧說好了跟她一塊打橋牌。」
傅易沛看著她,摟著腰的手不鬆開。
剛剛問她為什麼要在雪天趕來的人,好像已經不肯放她走了。
林晉慈踮腳,在傅易沛側臉上親了一下:「去吧,我只是想來送花給你,不是來打擾你工作的。」
傅易沛說:「你沒有打擾我工作。」
但還是把林晉慈送上車後,目送車尾紅燈消失,撐傘進樓,回了會議室。
章岩一見傅易沛進門,就注意到他手裡那束色彩明亮的花,納悶道:「說有事兒出去一趟,怎麼帶束花回來了?大晚上的,哪來的花。」
傅易沛懵懂無知地說:「我也不知道大晚上,外面還下著雪,林晉慈從哪兒弄了一束花,非要特意來送給我。」
旁邊有兩個相熟的編劇老師,連連讚嘆道:「今天下初雪嘛,傅總有情調,找的女朋友也這麼懂浪漫,果然般配啊。」
只有章岩納悶,林晉慈這麼懂浪漫嗎?他沒看出來,也沒想到,不過也應和著說了一句:「是挺浪漫的,到底年輕。」
兩個編劇老師又感慨,年輕好啊,年輕人懂浪漫。
閒談夠了,傅易沛才拿起手機打電話讓助理過來,吩咐助理來把花拿去辦公室,然後又說算了,他自己來,說時間很晚了,幾位老師還沒吃晚飯,叫助理把訂好的日料送來。
隨後傅易沛說了告辭,帶花起身,回自己辦公室。
這是林晉慈第一次送花給傅易沛,送的還是寓意如此甜蜜圓滿的蝴蝶蘭,傅易沛在辦公桌上左右擺放著,簡直愛不釋手。
他從來沒想過林晉慈會送花給他。
還是在雪夜,還是在成寒開暖房派對這天,不都跟她說了,讓她跟朋友玩開心點,為什麼出去跟朋友玩也要惦記著他,還特意來送花,真的是……
章岩他們在吃飯,傅易沛不著急過去,欣賞夠了花,拿出手機,想拍一張照片發給魏一冉。
鏡頭聚焦,這時才發現裡面還有一張折起來的小卡片。
居然還寫了話給他?
傅易沛忍不住扶額——林晉慈為什麼會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這麼會給人驚喜?
傅易沛想不明白。
看似滿臉的苦惱思考,實則腦子裡全是甜蜜。
靠在自己
寬大的辦公椅里,第一次如此深刻地體會到人生贏家別無所求的滿足。
從讀小學開始,被各種塞情書,都毫無感覺的一個人,此刻拿著一張小卡片,感受到了心跳加速。
傅易沛緩緩打開。
那一刻,落在卡片內的目光一瞬凝滯,心跳也仿佛驟停。
傅易沛想過,林晉慈不擅長甜言蜜語,可能不會寫一些肉麻的話,哪怕只寫一句「很高興遇見你」,這種樸實無華的語言也足以讓傅易沛感動。
但是——
祝賀喬遷之喜(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