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倒是清楚。我們這些打工的,和老闆走得太近,不是好事。他們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趙伯又拿了一個小盒子出來,盒子打開,是一小枚炸彈。
「另外給你的,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趙伯,我走了。」
林效將東西全都收拾好,按照戴厲庭給的定位,開車前往。他全副武裝,信心滿滿,踏進碼頭的時候,都還有把握。
變故突生,碼頭的人比情報內給出的,多得多。
林效是在三天後,被人抬出來的。
渾身是血,意識不清。
若不是孫方舟自作主張帶了幾個兄弟來救,林效恐怕要折在裡面。
醫院的長廊上只有孫方舟一個人,瀉下的燈光將他沉重的臉,照得慘白。牆壁上有巨大的禁止吸菸的標識,可孫方舟仿佛沒有看見,一根香菸在手裡吸得變了形。
漫長的寂靜里,感覺某些猜想正得以驗證。
沒等他徹底捋清,走廊上響起了一道腳步聲。
他轉頭看去。
賀升踩著燈光闊步走來,面色凝重,導致他的氣質都變得鋒銳且凌厲。
孫方舟滅煙起身,有些訝異,「四少。」
他怎麼會來?
「進去多久了?」
「兩小時十七分鐘。」
賀升面色沉冷,未發一言。有醫院的人過來接他,隨後進入了手術室。
又過了一個小時,林效才被推出來,轉入病房。
孫方舟守了林效一會兒,被護土叫去辦理手續。
孫方舟走後,賀升進入病房。
寬敞的病房裡,只有林效一個人,死寂得像太平間。
賀升是在家宴上,得到林效落到碼頭那群人手裡的消息。
當時老大就坐在他的對面,聽到父親故意提起,神色淡定,連眼神都不曾晃一下,還說:「做保鏢的該知道會遇到什麼,是他輕敵。」
賀升離席時儘可能保持著禮儀和風度,笑著和家中傭人說話,穩住步調,讓自已看起來,一如往常。
可一出老宅,他還是忍不住將油門踩到底,慌張且狼狽。
他想起生日宴上的初見,想起黑夜裡,林效開的那盞車燈,想起好多好多個夜晚,林效鬼鬼祟祟,留下一盞廊燈的身影,想起照面時,林效明朗溫暖的笑容,和脆生生的一聲,「四少。」
賀升心裡生出恨,
恨老大。
生出悔,
悔自已。
生出疼,
心疼林效。
作為賀家的私生子,賀升比誰都清楚,看上戴厲庭看上的人會是什麼下場。
他一直隱忍,一直克制,卻在這一刻,如同打翻的棋盤,棋子落地,滿盤皆輸。
情緒接過理智,掌控了身體,促使賀升打了一通電話出去,以剛剛研製出來的,原定於毀掉那個虛偽醜陋的家的tPL785型藥劑為交換,
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