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隊,見笑。」
韓襄的視線從屏風上收回。
屏風上那個綽綽的人影,讓他有一種無端的熟悉感,這樣的感覺,讓他想起一個人。
只要一想起,就會心跳加速,就會控制不住思念,就會難以遏制地去氣他。
韓襄不理解,自已為何會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找到這樣的熟悉感。
「無事。」
林天成覺得自已打了一個大勝仗。
他剛剛把林天成關進去那一陣,韓襄查過他。林天成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小心翼翼。所幸,他早有讓陸之南假死換名的打算,早就做了準備。
林天成將擱置了一半的準備繼續下去,這才神不知鬼不覺地捏造了一個名為桑槐的人。
這些日子以來,林天成始終不安,總覺得他和陸之南的時光,是他偷來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
林天成不自覺地在韓襄面前昂首挺胸。
韓襄看著他不經意流露出的情緒,察覺些許異樣,又看了一眼屏風,屏風後面的人似乎背對著他。
背影看起來,更像那個人。
韓襄猛然站起。
陸之南驚駭,「韓隊要做什麼?」
「你夫人,好像在哭。」
林天成心驚,緊接著就是沒來由地恐慌,猛地回身,加快腳步,越過屏風,看到墜在陸之南下巴上的眼淚。
陸之南動作很快,迅速抹去。
但林天成看得分明。
他哭了。
陸之南很少哭。
疼很了都不會哭。
林天成只見他哭過一次,在永久標記的時候。
「槐槐……」
林天成伸出手,想要碰他,抱他,好壓下心上沒來由的恐慌。
可伸出去的手,被陸之南拍開。
他看過來的一眼,紅著眼睛,不帶一點溫度。
林天成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眼神讓他恍至冰窖,仿佛要將他渾身都凍住。
「槐槐,你不要這樣看我,不許你這樣看我,別這樣看著我好不好?」
林天成顫抖著手去捂陸之南的眼睛。
他沒有掙扎,沒有反抗,一點動作都沒有,任由林天成的手覆住了自已的眼睛。然而那種直逼心臟的苦寒,沒有消失半分。
外面的韓襄不知什麼時候離開。
林天成再沒心情去想什麼韓襄,走的時候連帶過去的林效都給忘了。
陸之南回到家裡,便換下了身上的女裝,隨手丟在一邊。林天成幾乎是亦步亦趨地跟在陸之南的後面,搭話他不理,動手動腳,他也不管,隨他去。如同死屍一般。
晚上躺在床上,也是一動不動。
林天成越看他越覺得不對勁,越覺得恐慌,翻身抱著陸之南喃喃,「對不起,老婆,對不起…別生氣,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