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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他今日為那吳大郎求情,也是無濟於事。

潘縣令覺得這徐教諭待人的態度有問題,心裡也很生氣。所以,也只忙自己的眼前之事,並未立刻尋空去見。

直到忙完衙門裡的幾樁案子,日頭已偏西時,潘縣令這才收拾一番去後宅。先吃了飯,然後問管家,那徐教諭可回去了。

「還沒走,人正在廳里等著呢。」

潘縣令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突然想到一件事,又問:「可有以飯食款待?」

管家說:「午時時,奴有親自備了飯食過去。」

雖因某些意見不同而互不給台階下,但登門即是客,必是得以好茶好飯招待。

匆匆吃了飯後,潘縣令便去了待客的花廳。

人還沒進門,致以歉意的聲音便先一步響在了花廳內。

「實在是忙,一早天不亮就有人擊鼓鳴冤了。還有前幾天積壓的案子,今日也一併要處理了。所以,這才到現在才來見徐賢弟。抱歉,實在抱歉。」忙是真忙,但不見也是故意不見。

徐教諭被晾了這麼久,心裡自然也很不高興。但面上,卻也仍是笑意盈盈,客客氣氣的。

「潘兄乃父母之官,父母官難做,我是理解的。」

「徐賢弟別站著,請坐。坐下說話。」說著,潘縣令一越而過,逕自坐去了主位上。

徐教諭坐下後,便也致歉說:「這兩天縣學裡的事太多,潘兄是知道的,昨兒是報名截止的最後一天,所以縣學裡得再統計一次縣裡所有參考的秀才。潘兄差人找我,我原該即刻就過來的。可實在是因為事情多,走不開。這不,報名的事一忙完,就立刻過來了。」

「能理解。能理解。」潘縣令笑應道。

徐教諭則笑著問:「潘兄,此番急急尋我來,可為何事?」

雖事已經過去,如今再提起,已無濟於事,改變不了什麼了。但,潘縣令叫徐教諭來,卻不只是為吳大郎。

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明白,憑他對徐教諭多年來的了解,哪怕前幾天、他趕在報名截止日之前親去一趟縣學找他,當面同他說那件事,他也仍是不會松半個字的口。

吳大郎的事,找與不找,已是定局。

但往後,還有別的「吳大郎」。

所以,有些事情,還是有必要談一談的。

「溪水村的吳兆省吳夫子,可是賢弟昔日同窗?」潘縣令問。

在來之前,徐教諭便心中有數。所以對潘縣令這樣問,他一點都不意外。

「正是。」徐教諭應一聲後,倒自己主動說起,「前些日子,他還為他長子之事,去縣學裡找過我。他的長子……潘兄應該也還記得。吳容秉……那個孩子,當年的確極不錯。我當年對他可是抱了極大的希望,滿縣的秀才中,別的我都不敢保證一定能中舉,但他我卻敢保證。可事與願違,最後他出了意外,連考場都沒進得去。」

可惜的確是可惜,哪怕到今時今日,徐教諭心中也仍是覺得論天資,他算是自己帶過的最有天賦的學生。

可他也的確是命不好,偏偏摔斷了腿,成了殘疾。

時隔多年之後,他說他要再繼續考,他不反對,並很支持。只是,今年他是趕不上了。

「吳兄來找我,是要我給他大兒子當保人的。可他也不想想看,那孩子腿腳不便,怎麼考試?他眼下當務之急不是考試,是治腿才對。」

「吳兄拎不清輕重,我也怕那孩子一時被名利、權勢所迷了眼,便又親自登門去找了他,希望他可以暫時不想別的,只好好治腿。等三年之後腿治好了,再想參加秋闈,不必他提,我肯定主動為他擔這個保。」

潘縣令還一句話沒說呢,徐教諭就把他要說的全給說了,堵了他所有的話。

聞聲,潘縣令道:「就算腿還沒治好,可孩子既然想去考試,且他又有這個能力,為何不讓他去?難道,只有治好腿,他才能有資格參考?」

「這是朝廷的規定。」徐教諭理直氣壯,「潘兄曾在京中任過官兒的,可見過有哪個瘸腿的人當官的?」

潘縣令:「這是兩碼子事。本朝律法,身有殘缺者不為官,但卻沒規定不准考試。你這……」

「既不能當官,又為何要考試?」徐教諭直接截了潘縣令話,「考科舉不正是為走仕途?若不能走仕途,考試又有什麼意義?」

潘縣令也很來火:「難道,所有考學之人,都是衝著當官兒去的?若不能當官兒,就連考試的資格都沒有了?」

見縣令發火,徐教諭多少還是知道收斂些的,並未與其硬槓。

而是笑了笑,緩和了神色說:「潘兄自己就是走科舉路子坐到今時今日這個位置上來的,那些想通過科舉而走進仕途的學子們,他們的路途有多艱難,潘兄該比我清楚。我若讓吳大郎這樣一個不能入仕為官的人占了名額,那是不是意味著,得有另外一個四肢健全,本可中舉的被頂下來?吳大郎他自己考中、卻不能為官,這與……這與『占著茅坑不拉屎』有何區別?」

徐教諭也很氣,他已經是在克制了。所以,哪怕語氣還算好,但話說得卻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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